娘失笑,秦宛如也跟著笑了起來,只覺得大千世界什麼邪門事都有。
這個官媒娘子倒不像之前來的那些吹得天花亂墜,覺得寡婦剋夫什麼的就低人一等,她說話也確實是講良心的,比較實在,姐妹倆覺得跟她說話也挺有意思。
之後她在這裡坐了許久,她們才把她送走了。
待她離開後,柳婆子忍不住說道:“這什麼官媒,如此晦氣的人家,誰願意把閨女送去相剋?”
段珍娘倒是接受良好,“人家不是說了嗎,看各人的意,又不是故意隱瞞著。”
秦宛如道:“那鄭家二郎也太黴了,跟他有牽連的姑娘更倒黴。”
柳婆子提醒道:“娘子好端端的,勿要去招惹,若真是摔著跌著了可怎生是好。”
段珍娘輕輕打了她一下,“柳媽媽勿要烏鴉嘴,我就是覺得好奇,這世上真有這般神奇之事?”
秦宛如:“我也挺好奇的。”
兩人相視一眼,有些話憋在心裡頭沒有說。
下午晚些時候秦宛如回去,路過范家時看到孔氏坐在門口擇菜,她打了聲招呼,孔氏笑著說道:“我可有好些時日沒見著秦小娘子了。”
秦宛如道:“前幾日去了趟莊子,昨兒才回來。”
孔氏好奇問:“我那日聽向娘子她們說你家又有喜事了?”
秦宛如:“???”
孔氏:“聽說官媒娘子上你家提親,只怕明年又有好事了。”
秦宛如笑著點頭道:“對,多半有喜事。”
屋裡的範謹有些受不了自家老孃的八卦性子,冷不防道:“阿孃,你能不能別這麼碎嘴?”
孔氏:“女人說話你一個老爺們兒摻和什麼。”
範謹:“……”
秦宛如失笑,覺得孔氏還挺可愛,說道:“原來範郎君也在家裡呀。”
孔氏:“近些日都在家裡溫習功課,哪兒也沒去,我還怕他悶壞了。”
秦宛如道:“馬上就入秋了,一場秋雨一場涼,這樣在屋裡坐著也不會太悶。”
孔氏邊擇菜邊道:“這場苦夏也算是熬到頭了。”
秦宛如故意道:“範郎君,若是遇到什麼惑,可去向我爹討教,你反正也去過兩回,他還誇你青年才俊呢。”
屋裡的範謹默默地扶額。
這不,孔氏聽到這話眼睛登時亮了,試探問:“秦寺正當真這般說的?”
秦宛如點頭,“當真。”
孔氏咧嘴笑,彷彿嗅到了機遇,越看眼前這個小姑娘就越覺得像她家兒媳婦。
待秦宛如走了後,她興致勃勃的把筲箕端進屋,說道:“少儀你聽到沒有,人家秦寺正誇你青年才俊呢。”
範謹再次扶額。
孔氏探頭,眨巴著眼睛道:“你什麼時候又去秦家討教討教?”
範謹一本正經問:“我上門去討教什麼?”
孔氏:“去混個臉熟啊。”頓了頓,頗遺憾道,“秦家二孃你只怕是討不到了,三娘也不錯,人家爹都欣賞你了,你還不知道主動主動?”
範謹憋了憋,“阿孃,你能不能要點臉?”
孔氏叉腰道:“我怎麼不要臉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停頓片刻,“你覺得實在沒臉面,那就爭口氣奪個頭三甲去。”
範謹隨口敷衍道:“行,奪頭三甲去提親。”
孔氏來了勁兒,“當真?!”
範謹:“當真。”
孔氏樂了,“你可莫要哄我。”
範謹邊翻書邊道:“不哄你。”
孔氏徹底高興了,甚至哼了幾句五音不全的小曲兒。
範謹無奈搖頭,這老孃,讓他說啥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