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如笑道:“沒哄你,是真的好吃。”
段珍娘也道:“佐粥好,能多吃兩碗。”
蔡老婆子笑得合不攏嘴,“二位若是喜歡,我這就回去給你們拿一罈來!”
秦宛如擺手道:“用不了這麼多。”又道,“我們要下午才回去,午飯吃了再拿也不遲。”
蔡老婆子熱情道:“無妨,還要等一會兒吃飯,我跑得快。”
她果然跑得快,和自家孫子一溜煙出了莊子。
秦宛如:“……”
之後隔了近半個時辰,三張桌子才擺上了菜,一大盆羊肉清燉的蘿蔔端上桌,蘑菇燉的雞,燒的魚,還有坨子豬肉,做的菜全都是大土盆裝的,非常粗糙簡單。
他們都是下勞力的人,所有肉菜都用自己配的蘸料處理,那蘸料用薑末,蒜末,茱萸,清醬和陳醋,再添上蔥花,蘸一蘸配上白米飯,簡直是極致享受。
秦宛如他們這群人極少吃過這種大鍋飯,個個都是精細人,偶爾吃一次,體驗還挺不錯。
庖廚把羊肉處理得好,沒有羶味,香菇燉的雞湯也不錯,魚燒得有些老,豬肉就處理得差些。
還別說,用酸辣口的蘸料蘸羊肉和蘿蔔配上白米飯,真的挺下飯,賀亦嵐這般講究的人居然都幹了滿滿兩碗。
他平時都是吃菜的居多,飯吃得少,今兒算是開了胃口。
外頭那三桌不論老幼,個個都能吃,一年到頭都撈不到多少油水,今天難得飽餐,敞開肚皮吃。
柳婆子忍不住道:“這樣吃法,可不得了。”
秦宛如失笑,“莊稼人,是要乾重活的,吃不下才叫要命呢。”
還別說,蔡婆子做的蘿蔔乾得到了秦大娘的青睞,之前她拿了一罈來,三人把那罈子蘿蔔乾瓜分掉。
飯後眾人小憩了陣兒,董蔡兩家謝了又謝才回去了,現在地裡不需要打理,只等來年開春農忙。
下午秦宛如等人和秦大娘夫妻一塊兒回城,路上段珍娘道:“回去總算可以歇幾天了。”
秦宛如歪著頭道:“還得去買牛筋,咱們趁著空閒請程木匠再做些彈棉工具來擱那兒。”
段珍娘問:“做多少把?”
秦宛如:“先做個二十把放著,反正以後也是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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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具倒也不貴, 二十把花不了多少錢,貴的是牛筋弦,牛筋弦得在西市才能找到。
段珍娘問:“一床被褥子做下來, 得花多少時間?”
秦宛如想了想, “剛開始估計要一天?牽紗網比較耗時, 且需足夠的耐性, 待做得熟練些了一天應該能做兩床?”頓了頓, “我也不清楚, 只有試了才知道, 不過這門手藝入門簡單, 就是看能不能堅持下來,畢竟用那木槌敲擊牛筋弦,得好幾千下。”
她學著做敲擊的動作,長時間重複一個動作也很考驗耐力。
似想起了什麼, 秦宛如又興致勃勃道:“我自己畫了一個圖,給咱們的作坊取名‘棉匠’, 字是我自己寫的, 回去了我拿給你, 順道也叫程木匠用木頭把它做出來, 以後我們的所有東西都會刻上它做標識。”
段珍娘:“相當於招牌。”
秦宛如點頭,“對, 就是招牌,我還打算在做的被褥子上用紅線把它勾出來,人們一旦看到它, 就知道是出自咱們家的。”
段珍娘:“那得提前找小作坊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