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重要。
想清楚這一點後,竇氏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耍潑,因為這件事賀亦嵐是不佔理的,她若還像往日那般護著,定會惹賀知章生怨。
竇氏思來想去,想出一個法子,命人去備後事用的紙紮之類的東西。
這不,當賀知章來她的院子裡看到她在疊金元寶時,詫異不已。
竇氏表情平靜,認認真真地疊元寶,做出來的手藝還挺不錯。
賀知章不明就裡,看著桌上的金元寶,問道:“好端端的,春娘疊這個做什麼?”
竇氏頭也不抬,隔了許久才故意嘆了口氣,無奈道:“二郎糊塗啊,鑽了牛角尖死也不聽勸,如今看他這樣子是鐵了心跟我們作對,可是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身為賀家兒郎,不替家族考慮前程,委實不孝。這樣的不孝子,便由著他去吧,我就當沒有生養過他。”
賀知章:“那也不至於疊金元寶啊,你這不是咒他死嗎?”
竇氏抬頭看他,悽切道:“賀郎,他這般忤逆,又絕食日漸消瘦,怕是熬不長的了。這些東西遲早都得備,他好歹與我母子一場,我親手替他備後事,也算盡了這場母子緣分。”
聽到這話,賀知章的血壓“噌”的一下就飆到了腦門上,漲紅著臉道:“你瘋了!虎毒不食子,好端端的備什麼後事!”
那些金元寶看著扎眼,他一怒之下將其掀翻踩踏,氣惱道:“愈發不成體統,那可是你親兒子,竟這般咒他死!”
竇氏委委屈屈地說了一句,“要求他娶沈家二孃的主意可是賀郎你自己出的。”
賀知章:“……”
竇氏默默地插刀,“賀郎怎麼能怨起我來呢,他想自己做一次主,賀郎自是不允的,他想不開尋死,我也勸不住,我夾在你們父子中間也實在是……兩難啊。”
賀知章:“……”
被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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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氏幽怨地看著他, 神情委屈至極。
賀知章破天荒地覺得尷尬起來,他鬱悶地坐到桌旁,不痛快道:“二郎好歹是咱們的孩子, 我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竇氏幽幽道:“可是他這般不孝, 著實令我傷心。”
賀知章嘆了口氣, 無奈地搔了搔頭, 反而還安慰她道:“兒大不由娘, 便由著他去吧, 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竇氏:“可是……忠勇侯府那邊……”
賀知章擺手道:“不要再提了, 就當是我當初和忠勇侯的一句醉言罷了。”
竇氏輕輕地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但願二郎能明白我們的用心良苦。”
賀知章搖頭,“這逆子,不提也罷,我總不能白髮人送黑髮人。”
竇氏溫柔地望著他, 臉上寫滿了理解。
賀知章看那些金元寶礙眼,說道:“把這些扔了, 不吉利。”
竇氏應聲是。
接下來夫妻倆又說了些其他, 賀知章才離去了。
竇氏撿起地上的金元寶, 抿嘴笑了起來, 只要她竇春娘願意,就沒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來人。”
一名婢女進屋, 竇氏命她將那些紙紮處理了,隨後去了一趟望春居。
賀亦嵐繼續裝死,雖然早就躺得不耐煩了, 但為了捍衛自己勇於追求愛情的勇氣,堅決抗爭到底!
竇氏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氣惱, 她沒好氣地戳他的背脊,喚道:“賀二郎。”
賀亦嵐不理她,她坐到床沿,故意說道:“你說請哪個官媒娘子去提親好啊,張家娘子還是李家娘子?”
賀亦嵐翻身看她。
竇氏道:“你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