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即王太后。之後運氣就不太好了,接連兩次小產,傷了身子,再無身孕。
眼見年歲大了,卻一直沒有動靜。
國公府無論如何都不能沒有嫡子,但她自個兒又不爭氣。於是喬氏便給衛國公吹枕邊風,籌謀著把長子過繼到她的名下,好繼承世子爵位。
這算盤打得響。
姚氏被活活氣笑了,態度堅決的回絕了。
之後老天爺開眼,她在三十三歲那年不顧高齡,不顧身子虛弱,硬是豁出性命把孩子生了下來。
那孩子便是王簡。
衛國公四十一歲才得嫡子,歡喜得要命。
喬氏希望落空,雙方由此便忌恨上了。
今日她提起通房,被王簡回嘴,想起曾經的瘡疤,便也作罷。
見她神情頹靡,王簡也不過多打擾,“阿孃想是倦了,先躺著歇會兒。”
姚氏“唔”了一聲。
王簡仔細把靠枕放下,服侍她躺好了才出去。
翌日王簡上值,遇到秦致坤和幾位同僚,幾人朝他行禮,他點頭頷首,跟往常一樣面上沒什麼表情。
五品以上皆是緋袍配銀魚袋,他身量高,面板又白,唇色天生紅潤,五官生得俊,若是平常穿著,是顯英氣逼人的。
唯獨這身緋色襴袍,把人襯得莫名冷豔。
畢竟有探花郎的名聲。
王簡其實是有點小困擾的,他不太喜歡這身官服,但又沒法避開,除非努力爬到三品穿紫袍,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笑起來很豔。
他尤其不喜歡,故而大多數都是垮著臉,反正平時也這樣,時間長了大家已經習慣了,若是哪天他忽然笑,反而容易嚇人。
這不,秦致坤有時候覺得跟他打交道壓力挺大。
人看著倒是年輕,就是冷冰冰的,一點活力都沒有,顯得不近人情。
晚上他跟方氏發牢騷,方氏給他揉腰道:“人家是天之驕子,家世顯赫,又不是我們這種小地方出來的。之前你也說過,以後多半是要進政事堂的人,有資格傲。”
秦致坤:“……”
方氏:“你應該慶幸他沒有追究三娘唐突冒犯的事,不管瑞王府如何,也是三娘冒失了。”
秦致坤想了想,“是沒有提過,應是沒放到心上。”
“這種家世的人,咱們就該躲遠一點,招惹不起。”
“那倒是,衛國公權勢滔天,女兒是太后,天子是外孫,又掌宮禁宿衛,跟天皇老子差不多。”頓了頓,“之前沒摸著頭腦,現在才稍稍摸出了些頭緒,這京中的局勢複雜得很,明裡暗裡有好幾派黨爭,也不知進京是幸還是不幸。”
“你這是說得什麼話?”
“我就是有感而發,兩口子私底下發發牢騷。”
“聽你這一說,我心裡頭反倒七上八下的,還不如在安義縣待著呢,雖然沒多大出息,勝在安穩自在。”
見她被嚇著了,秦致坤忙安撫道:“你也別多瞎想,我就隨口一說,咱們還有五個女兒要養,孃家若是沒有背景,以後她們在夫家容易被欺負。”
方氏哭笑不得,“你倒是長出息了。”
秦致坤老實道:“我這不就是想在京城裡買座宅院給你嗎。”
方氏撇了撇嘴,是被哄高興了的。
次日秦致坤出門,一早就見秦宛如蹲在院子裡的花盆邊瞎折騰,好奇問:“三娘幹什麼呢,一大早就起來了?”
棉花苗如今已經長到筷子高了,下種時篩選過種子,每一株長出來的苗都挺茁壯。
秦宛如拿尺子邊量它們的葉片尺寸,邊記錄道:“兒要努力發家致富,給二老在京城裡買座大一點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