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瑤娘送來粥水,嚴格來說並不是粥,而是濃稠的米糊。
宮人說他身子太虛,又許久沒怎麼進食,平時全靠參湯和少許米糊保身,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只小小的半碗,並且還只是糊糊。
王簡對吃的不講究,小半碗米糊下肚後,胃囊暖和不少。
瑤娘拿茶水給他漱口,又用溫帕子替他擦汗,他嫌棄道:“躺了這些日,骨頭都鬆了,我要梳洗沐浴。”
瑤娘忙道:“郎君身子太虛,白日再梳洗,勿要受了涼。”
也在這時,最先冒雨過來的人是姚氏,她帶著滿身水汽,一進院子就問道:“我兒可是醒了?”
僕人忙將她請進寢臥。
姚氏行得匆忙,頭髮鬆散地挽在腦後,只穿了一身家居素服,披了一件斗篷,連繡鞋溼了都渾然不知。
王簡疲倦地喚了一聲阿孃。
姚氏喜極而泣,坐到床沿握住他的手道:“天可憐見,我兒可算醒了!”
婆子忙拿乾淨的鞋給她換上,她身體弱,受不得涼,瑤娘吩咐小廚房熬些薑湯備著,又命人端來火盆放到屋裡祛除溼氣,直到確定姚氏身上都是乾爽的才作罷。
另一邊的王老太君也得知王簡甦醒的訊息,當即要過來看情況。
白芷和婆子勸說了好半天,現下暴雨,路面溼滑,老人家經不起折騰,倘若受涼病倒了就得不償失。
二人輪番勸了許久,王老太君才作罷,決定明早去玉瓊園探望。
她人雖沒去,要求卻多,叫人去傳話,黃院使就住在文廟坊裡的,命人去請來看診,又讓那些個妾室弟兄姐妹們勿要去叨擾,畢竟才甦醒過來身子虛,應付不了他們。
僕人領了命下去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