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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簡摸下巴道:“他若要擠到三人裡頭,需得從一百八十二人裡殺出重圍進入到十人裡,再從十人裡經過你我二人擠到這三份答卷裡頭, 機會還挺渺茫。”
趙章默了默,“你我二人的見解是不同的。”
王簡點頭,“是不同。”
趙章指著定為狀元的那份答卷,“這一份舅舅是認可的。”
王簡:“認可。”
趙章:“會不會這一份就是他的?”
王簡失笑,“那不知得多巧才能湊到一起。”
趙章搓了搓手,“不如咱倆來打個賭?”
“???”
“賭範謹有沒有在這三人裡頭。”
“賭什麼?”
“呃……”
“我一年俸祿才一百多貫,窮,不賭錢。”
“那就賭挨訓好了,我阿孃若是訓我,你替我受著。”
“……”
“要不然你保我半年不被她訓?”
王簡默了默,放棄掙扎道:“那還是賭錢好了。”
他太瞭解自家親姐了,訓崽是她在宮裡唯一的樂子,反正王太后姓王,他也是姓王,訓的是趙家的崽,那就訓吧。
既然他說賭錢,趙章就玩了一票大的,說道:“咱們拿你一年的俸祿來下賭注,如何?”
王簡抽了抽嘴角,肉疼。
“半年如何?”
“舅舅小家子氣,你這麼大的國公府,還缺那一百多貫不成?”
“……”
“你別囉嗦,你先說,這份狀元的答卷是不是範謹的?”
王簡只覺得心在滴血,一年的俸祿,若是賭輸了,那他就白當了一年長工。
他又拿起那份答卷,名字被糊了,又抄錄過一遍,他雖讀了幾回範謹的文章,但風格到底沒有仔細揣摩過,一時半會兒還真難分辨。
趙章見他犯難,說道:“我的答案跟舅舅相反,若舅舅認為這份答卷是範謹的,我就否認,若舅舅認為這份答卷不是範謹的,我就認為是。”
王簡碎碎唸叨,“沒這麼巧吧?要從一百多人裡廝殺出來,再得到你我二人認可,萬一是榜眼或探花了呢?”
趙章拿過答卷也細看了一遍,王簡歪著頭問:“若是陛下輸了呢,又當如何?”
趙章:“我也給你一百多貫。”
王簡皺眉道:“你又不缺這一百多貫,五百貫。”
趙章立馬道:“阿孃知道了會罵我敗家子的!”
王簡“嘖”了一聲,“拿給她親弟弟的,你孝敬給你親舅舅的,孃家人,她不會罵。”
趙章:“……”
王簡拍板道:“我賭狀元不是範謹。”
趙章:“我賭是範謹。”
兩人盯著對方看了會兒,王簡非常在意自己有沒有白乾一年,忙催促他道:“趕緊拆開來看看。”
趙章把答卷放到桌案上,“舅舅莫急,咱們先從探花拆起,萬一範謹在這兩人裡頭呢?”
王簡:“那你趕緊拆。”
於是舅甥倆趴在桌案上像孩子猜謎一樣摳糊名的封條,趙章一個勁唸叨道:“五百貫哪,範謹的名字可值五百貫哪。”
“你別瞎唸叨,臣若輸了還得跟你白乾一年。”
二人摳了半天,才摳出來一個不熟悉的名字,江玉。
“這人是誰?”
“不認識,趕緊的,再看榜眼。”
於是趙章接著摳,摳出來一個賈平生。
這個人他們同樣不認識。
最後剩下狀元答卷,王簡心裡頭開始七上八下了,犯嘀咕道:“不會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