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那邊的,嫡庶有別,一直都沒怎麼跟王老太君親近,對這個家裡的這些人也沒什麼感情,甚至連應付都有幾分不耐。
王簡親自送他離去,路上他說什麼時候一定要跟他切磋王家的槍法,王竟平自大道:“三弟重文棄武,還是莫要瞎想了。”
王簡挑眉,“都沒比試過,大哥怎麼就知道我贏不了你?”
王竟平:“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得好好練練。”
走出壽安堂,王簡還要相送,王竟平道:“三弟留步,且回吧。”
王簡:“那祝大哥路上順遂。”
王竟平“嗯”了一聲,自顧走了。
王簡揹著手望著他走遠的背影,有時候他還挺羨慕王竟平的,自小就在衛國公身邊培養,近墨者黑,分不清是非對錯,不會像他那般遭受黑白煎熬,被生生撕裂重組。
如果竇維是白,那衛國公就是黑。
他從骯髒的淤泥裡吸收養分開出一朵潔白的蓮花,而有一天,為了維持蓮花的潔白,竇維狠下心腸將他連根拔起,令他痛苦地另尋紮根的地方。
他現在仍舊是潔白的,他無比清楚的明白,不久的將來,他將染上王家的鮮血。
殺兄弒父。
這既是他的歸途,也是他的末路。
背水一戰,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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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元宵很沒滋味, 為了不讓秦家生疑,竇氏特地請他們到賀府聚了一場。
秦老夫人心裡頭到底擔憂自家孫女,她就想不明白閔縣那邊還能比年前忙碌, 竟然連元宵都不回來。
段珍娘也沒回來, 竇氏忽悠他們, 說二人要請佃農們一塊兒慶元宵。
這行事倒像秦宛如的作風。
現在作坊裡頭其實已經沒多少白疊子需要處理了, 年後許多人都不用再來, 平康坊這邊也停了工。
作坊裡只開了幾張彈弓供應, 線團已經夠用, 紡線的婦人撤了一大批, 只留少許操作軋棉機。
正月二十一的時候秦宛如等人已經抵達江州,他們喬裝成商賈,一路倒也順遂。
現在春暖花開,秦宛如操著安義縣那邊的口音同餘婆子說笑。她梳著婦人髮髻, 雖然是出來辦事,沿途的風景倒不能忘。
下月初日頭升上去的話, 白疊子也該做營養缽了, 有丘老兒他們領著, 她倒也不用操心。
划船的老翁忽地唱起漁夫調子來, 船上的人們紛紛向他望去。
一人問老翁唱的是什麼,老翁答道:“我唱的是漁夫調子。”又道, “前幾十年這片山頭盜匪猖狂,現在世道太平了,走哪兒都放心。”
人們紛紛笑談起來。
這幾十年的世道確實過得舒適, 沒有出現大規模饑荒天災,也沒有戰亂,只要不是太懶, 溫飽還是能過下去的。
秦宛如望著那波光粼粼的水波,午後最易昏昏欲睡,春日裡到外頭郊遊一趟,是挺愜意。
渡河抵達對岸,幾人找了馬匹走陸路,之後他們行了半月左右,才抵達目的地昌州。
一路風塵僕僕,秦宛如在客棧歇了一宿,次日一早就趕往相莊縣。
也幸虧這兩年她為了種白疊子在外頭往來奔波慣了,若是像以前那般懶散,骨頭都得折騰散架。
相莊縣是個很小的縣城,這個時候已經是二月中旬了,地裡的莊稼已經長出青苗,幾人一路打聽,總算摸到了四里村。
秦宛如拿了兩枚糖果哄放牛娃帶他們去找呂四,結果尋到呂四家裡,卻沒人,一婦人告知,說他去河邊釣魚了。
那婦人上了年紀,是呂四的媳婦兒鄧氏,見到他們幾人頗覺詫異,卻也沒有多問,只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