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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嘟嘟軟綿綿的糰子像猴兒似纏著他,一張飽滿的圓臉上盡是慌亂,額上的一小撮胎毛劉海被風吹動,俏皮又嬌憨。
他繃著臉道:“你快鬆開。”
秦宛如努力擠出兩滴淚,“不松,她們要打我。”
王簡用力掰她的手,卻又顧忌男女授受不親,紅著耳根子道:“你是誰家的小娘子,不成體統!”
同僚忙道:“都杵著做什麼?!”
丫鬟婆子們這才上來拽她。
把秦宛如扒開後,王簡的章服已經徹底皺了。
他的面板本就白皙,被秦宛如這一冒犯,臉上泛著少許薄緋,增添了幾分羞惱的豔色。
三人匆匆離去後,秦宛如被帶去了戲臺那邊。
哪曉得禍不單行,另一邊的秦二孃也闖了禍,跟汝南王府的陳四娘吵嚷起來,鬧得不可開交。
之前封七娘吃了秦二孃的虧,所以挑軟柿子捏,故意找茬教訓最小的兩個,誰知被秦宛如干-翻在塘裡出了醜。
這回的陳四娘想打臉秦二孃跟她對弈,結果自己技不如人想耍賴,秦二孃自是不依不饒,令她惱羞成怒發生口舌。
方氏頭大如鬥,瑞王妃更是沒了看戲的興致。
唯獨秦大娘沒出岔子,因為她一直都在方氏身邊,比妹妹們更謹慎周全。
瑞王妃到底是管理後宅的人,這些女兒家的小伎倆輕而易舉被她化解。
雙方看在她的面子下沒有繼續瞎鬧。
不過闖了禍,方氏到底失了顏面,也不好繼續呆在這裡了,匆匆帶著姑娘們離去。
瑞王妃也沒為難她,臨行前特地給姑娘們備了頭面禮物。
秦宛如沒要,只討了一盒糕餅。
回家的路上方氏氣得臉色發青,幸虧她是和雙胞胎一輛馬車,要不然秦宛如和秦二孃鐵定被訓得狗血淋頭。
秦大娘看著兩個闖禍的妹妹,恨鐵不成鋼道:“好端端的怎生出這些是非來?”
秦宛如抱著食盒沒有說話。
秦二孃不服氣道:“明明是陳四娘瞎攪合,自己技不如人耍賴丟了顏面,反倒怪我頭上來了。”
秦大娘看著她沉默了陣兒,才道:“二妹糊塗,你與陳四娘爭輸贏有什麼用呢?”
秦二孃垂首不語。
秦大娘語重心長,“與她們那些貴女爭輸贏是不智之舉,這下好了,你潑辣的名聲可算是傳了出去,以後還怎麼嫁人?”
秦二孃不痛快道:“大不了不嫁!”
她聽不慣這些嘮叨,把矛頭轉移到秦宛如身上,說道:“還是三妹厲害,直接把封七娘和丫鬟婆子扔塘裡去了。”
秦宛如:“……”
秦大娘的視線落到她身上,“你平素一聲不響的,怎今日干出這般大的動靜來?”頓了頓,無法直視道,“還厚著臉皮去抱外男的大腿,羞不羞人!”
秦宛如無辜道:“我不能看著兩個妹妹受欺負呀,再說了,當時情況緊急,我若被她們逮著,鐵定捱揍。”
秦大娘:“那也不能去抱男人,一個未出閣的女兒,怎這般失分寸?”
秦二孃學方才秦大娘教訓她的話,“這下好了,你厚顏無恥的名聲可算是傳了出去,以後還怎麼嫁人?”
秦大娘掐了她一把,見秦宛如死死地抱著食盒,皺眉道:“你把食盒抱這麼緊做什麼?”
秦宛如:“吃得多,力氣大。”
秦大娘被活活氣笑了。
秦二孃打趣道:“還是三妹有意思,你闖的禍比我大,回去有你墊底,我心裡頭踏實多了。”
秦宛如:“……”
她默默地抱緊食盒,那可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