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惹惱了他。”
王簡淡淡道:“兒聽阿孃的。”
之後母子沒再多說。
次日王簡進了趟宮,先去永寧殿見過天子後,才由內侍帶著去了王太后的長壽宮。
裡頭熱鬧非凡,幾個先帝遺孀聚在一起打葉子牌消遣。
王太后想是輸了錢,嬌嗔道:“餘太妃你要點臉好嗎,就不能多讓著點哀家?”
餘太妃道:“嗐,我一個月的月俸都不夠太后塞牙縫,這不,想來你這兒撈點回去打打牙祭,吃兩頓好的。”
王太后啐了一口,“出息!”
不知是誰道:“太后,國舅已經有好些日沒來瞧過你了,聽外頭說有一小娘子跑去抱人家大腿呢,我琢磨著,怕是魂兒被勾走了,都忘了你這個姐姐了。”
王太后罵罵咧咧道:“你這賤婢,以前在先帝跟前賤,現在還改不了臭毛病,想挑撥我姐弟的關係,門兒都沒有。”
餘太妃暗搓搓道:“不過國舅是有好些日沒進宮探望太后了。”
王太后指了指她們,口無遮攔道:“一群老寡婦,都惦記著哀家胞弟的那張臉呢。”
此話一出,內殿裡的幾位太妃全都吃吃地笑了起來。
外殿裡的王簡聽著裡頭那幫女人不成體統的言語,臉上居然還能穩如泰山,沒有什麼反應。
伺候王太后的劉嬤嬤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太后說她把這局牌打完了就見國舅。”
王簡面無表情的“唔”了一聲,像木頭似的杵在那裡,渾身都包裹著禮制教養。
隔了許久後,裡頭的太妃們才陸續出來。
王簡垂首行禮,目不斜視。
這群被禁錮在深宮裡的女人把青春都耗盡後還能時不時看到這麼一個俊俏郎君,那當真是一件美事。
畢竟探花郎的名聲不是白得來的。
幾人把他打量了一番,才竊竊私語地離去了。
沒隔多時,王太后由小太監攙扶著出來,王簡行跪拜禮。
王太后懶洋洋地端坐到鳳榻上。
去年先帝去世,到現在她都是著的素服,穿了一身月白交領衣袍,梳著墮馬髻,髮髻上只別了一把做工精巧的木梳和素白珠花。
一張曲眉豐頰的臉上畫著清麗妝容,雖已三十六歲,卻保養得極佳,體態柔媚,處處透著豐腴女子的成熟嬌嫵。
她不高興地攏了攏髮髻上的珠花,看著自己弟弟說道:“今兒輸了錢,三郎是不是給阿姐送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