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有牽著駱駝的胡人商販,以及騎在高頭大馬上戴著帷帽的靚麗女郎。
周邊的嘈雜聲刺激著姑娘們的感官,她們實在好奇得緊,偷偷地扒開馬車窗簾,從縫隙裡偷偷往外看。
秦宛如眨巴著貓眼似的眼睛,看到玩雜耍的藝人會微微張嘴,瞧見年輕俊秀的小郎君會露出微笑,還有穿著胡服騎在馬背上矯健又悍利的女郎,引得她發出陣陣輕嘆。
她穿過來後從未見過這般繁榮開放的大城市,真跟劉姥姥進大觀園——眼花繚亂。
這不,一旁的秦二孃被那些漂亮女郎吸引,悄聲道:“三妹你瞧那個,穿胭脂色的女郎,衣裳可真好看。”
騎在馬背上的女郎一襲胭脂石榴裙,外罩華貴綢緞錦袍,化著時下最流行的梅花妝。
秦宛如對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她的視線落到那女郎的頭上,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兩個小揪揪,露出豔羨的表情。
“那女郎的頭髮好多呀,梳的髮髻也好看。”頓了頓,扭頭問,“大姐,那是梳的什麼髮髻?”
秦大娘:“你甭想了,那是婦人梳的髮髻,叫牡丹頭,未嫁的女郎是不可以梳的。”
聽到這話,秦二孃吃吃笑了起來。
馬車進入百花街,瑞王府的管事前來接迎,領著秦家人去了烏衣坊的一處宅子,是瑞王府的私宅產業。
秦家遠道而來,又拖家帶口的人生地不熟,故瑞王妃特地安排家奴把這處兩進四合院打理出來讓一家人有個落腳處。
那院落寬廣又氣派,裡頭收拾得乾乾淨淨,東西一應俱全,可以直接入住。
管事安排隨僕將秦家攜帶來的物什箱籠盡數搬進院子擺放好,處處周到妥帖,令秦家夫婦感激不已,表示改日定當登門致謝。
方氏懂人情世故,差陳婆子使了一包錢銀給管事,客氣請他們拿去吃酒。
管事不動聲色掂了掂錢袋子,心道:窮鄉僻壤裡出來的一家子,看起來寒磣,出手倒大方。
差事順利辦完,瑞王府的家奴們陸續離去,院子裡只剩下秦家老小。
連日來車馬勞頓,秦老夫人顛得骨頭都快散了。老人家經不起長途跋涉折騰,秦致坤忙攙扶她進北房休息。
院落裡擺放著好幾個箱籠,還有七八個在鏢局那兒。
當初他們離開安義縣時方氏把不太重要的物什透過鏢局託運進京,如今他們平安到達,自然要去取回。
她拿出憑證,差陳婆子帶粗使奴僕去取。
把他們打發走後,方氏又叮囑女兒們,“大娘看著點妹妹們,勿要弄壞了院兒裡的物什,這裡畢竟是王府的私院,東西都金貴著,弄壞了咱們賠不起。”
秦大娘應了聲是。
秦二孃興致勃勃地在院子裡瞎逛,說道:“方才那管事好生了不得,連個下人僕從都穿得比我們講究。”
秦大娘:“人家好歹是從王府來的,哪能沒有點派頭。”說完朝雙胞胎招手,領著她們去後罩房挑房間分配。
後罩房在正房後,是專門供女眷或女傭居住的。
秦大娘替方氏分擔家務,做主把房間分配給妹妹們,又指完女僕們的住房,讓她們把箱籠裡的東西取出來整理。
男僕則安置在倒座房。
秦宛如舒適地癱倒在柔軟的床上,又開始繼續鹹魚躺。
現在他們在京城裡有了新的安定,秦母帶著秦大娘打理家務瑣碎,秦父則準備明日的任職報道。
之後夫妻還要去瑞王府謝恩,秦母還要熟悉京中環境,尋找新的居住,或買或租,總得操持打理。
這些都是大人們的事。
秦宛如這些女兒家被束在後宅,年紀又小,幫不上什麼忙,索性躺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