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人身上看到了希望,願意把賭注下到他身上,就如同當初期望太子能立起來那樣,給大燕帶來新生。
不過父子反目這個話題到底太敏感,他們沒再多問,王簡也不想多說。
晚一些時候曹復香才帶著《鹽利》一書來了,三人打完了一局暫停。
王簡接過那本藍皮書籍,認真地翻閱起來,看到一半時,他冷不防問道:“當初先帝在時,皇叔為何不把這提案給他?”
梁王不痛快道:“還不是因為太子,先帝多疑,性情捉摸不定,忌諱我與太子走得太近,後來我兩兄弟鬧翻了也是因為太子。”
王簡讚道:“鹽利的提案極好,是利國之策,利於國家財政稅收。”
曹復香:“鐵礦同理。”又道,“這些東西都是戰略儲備資源,國家應該把它牢牢掌控在手中,而不是像目前那樣放出去開採。”
王簡笑了笑,“這可是肥差,我父親是不會放過的。”
周項文自嘲道:“想不到有一天我們也會落到求對家做事的地步,且還是利國之事。”
王簡:“周老前輩此話差矣,咱們都是趙家的長工,我父親同理,就算他有心思,目前也是趙家的家奴。你們的鹽利,利的是國家,而非個人,他再大的本事也不過是油缸裡的一隻老鼠,只有把他餵飽了,油缸才會滿。”
這比喻把三人逗笑了,用詞非常精準,也貼切。
梁王道:“若你家老子能把鹽利做成官鹽,也是大功一件。”
王簡客觀道:“我父親雖然心思歪了些,但做事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要不然你們當年也不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三人難得的沒有反駁,他們畢竟曾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王家能把幼子趙章扶持上位,可見本事。
不過暗搓搓挖牆腳的滋味還挺爽,當初衛國公挖他們的牆腳把太子拉下馬來,現在他們又偷偷挖他的牆腳用他兒子拉老子下馬,一報還一報。
當天晚上王簡很晚才睡,他坐在書房裡把鹽利看了許多遍,有些地方他認為有漏洞的,又逐一做記錄重新添補上,直到徹底吃透整個運作體系,已經是子夜時分。
翌日王簡進了趟宮,把《鹽利》一書拿給趙章看。他到底太年輕,很多都看得稀裡糊塗,只隱隱知道個大概。
私鹽變官鹽能利國家。
“舅舅這書是從哪兒得來的?”
王簡倒也沒有隱瞞,答道:“你皇叔那兒得來的,當初他們原本是要讓你大哥去做,結果他不成器垮了臺,現在輪到你去做。”
趙章合上書本,微微皺眉道:“這個真的管用嗎?”
王簡笑道:“自然管用了,陛下稍稍動動腦子就能明白,收稅和自己壟斷販賣的區別。”又道,“若做成官鹽,將是一筆不小的財政稅收,銅鐵礦場亦是一樣。”
趙章仔細思索了陣兒,問道:“可是這事要誰才能去做,想要改變以往的安穩是挺麻煩的。”
王簡不答反問:“你覺得目前誰的本事最大?”
趙章想也不想就答道:“自然是外祖的勢力最大了。”
王簡:“那這肥差就讓他去做好了。”頓了頓,“肥水不流外人田,臣會跟他說這事,到時候他來請命,你應允便是。”
趙章有些遲疑,“外祖啊?”
“嗯。”
“若是他攬下這樁事,指不定又像章州那樣撈油水進自家腰包。”
“你若讓瑞王和端王去做,還不是一樣撈油水。”
“……”
“把你外祖得罪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
“陛下聽臣的,讓你外祖去做,上回奪了他的章州,這回給他個棗哄哄,勿要讓他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