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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致坤想不明白。
他左思右想還是悟不明白其中的門道兒,於是去了一趟秦老夫人房裡——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這不,秦老夫人聽後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想不透中間的因果,她索性問結果,道:“這一國策實施下來是好還是壞?”
秦致坤答道:“從長遠來看,利國利民,若是國家控制鹽價,就不會出現亂漲亂飛,朝廷總不會讓百姓連鹽都吃不起。”
秦老夫人點頭道:“若是為了民生,便是好的。”
秦致坤:“官方壟斷專賣,將是一大筆財政稅收來源,於國庫也是有利的。”
秦老夫人想了想,做總結道:“如此說來,不論是誰去幹,這都是一件利國之事。”
“是的,兒困惑的是如此上佳國策卻落到王家手裡,委實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我倒想明白了。”
“阿孃何出此言?”
“你仔細想想,梁王是姓趙,他們扶持的太子垮臺了,但天子也是姓趙。”
這話令秦致坤有些悟了,自言自語道:“兩個侄子都姓趙。”
秦老夫人英明道:“不錯,皆是名正言順的皇位傳人,雖然垮了一個,但還有一個在那立著,況且這是利國之策,利的是大燕,而非王家。”
秦致坤瞬間開竅,“兒明白了,梁王若想做事,就得依靠天子的手,廢太子對他來說已經是棄子。”
秦老夫人點頭,“多半是的。”
秦致坤還有不明之處,“那王簡摻合什麼呢?”
秦老夫人:“你傻,那天子可是他外甥,太后又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他跟梁王攪和,定是有目的的。”
秦致坤一時被搞得有些糊塗,“趙王兩家死對頭,難道也有協作的時候?”
秦老夫人:“哪能這麼涇渭分明,不過我覺得奇怪的是王簡為何要與你說這些,目的何在?”
“我就是想不明白,才來向母親討教。”又道,“此人心機深沉,又擅周旋,有清正名聲,但背後又骯髒無比,叫人看不清真假。”
“你覺得他亦正亦邪?”
“是有點那種意思。”
“既是如此,那往後與他打交道就多留一個心眼兒,多揣摩他的用意,勿要應付得稀裡糊塗。”
“母親提醒的是。”
於是他又把今日對王簡的一些看法說給秦老夫人聽,母子倆都覺得那小子邪門兒。
秦致坤與王簡有共同話題的因素是範謹,他也是欣賞範謹的才華的,並且還在文章上做了批文。
當時他並不知道,他這個老子成為了秦二孃拿去釣範謹的誘餌。
上回範謹中了一貫錢的套路,又不敢惹惱秦二孃捅簍子,只能依約去蕭家受她磋磨。
其實秦二孃也沒磋磨他,只是把他當猴一樣觀看而已。
範謹坐在椅子上很不自在,他今天穿了一身交領藍袍,衣裳被漿洗得發白,雖然窮困潦倒,但依著整潔,指甲也修剪得整齊,是個愛乾淨的男人。
秦二孃單手托腮盯著他目不轉睛,越看越覺得這人合她心意。
範謹有些受不了,鬱悶的拿後腦勺對著她。
秦二孃拿團扇戳他的肩膀,問道:“上回我跟你說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範謹蠕動了兩下,不痛快道:“範某配不上秦二娘子,還請秦二娘子另覓佳婿。”
秦二孃“嘖嘖”兩聲,“還是個犟脾氣。”
範謹皺眉道:“範某一無是處,秦二娘子何苦糾纏?”
秦二孃:“你阿孃沒教你說話要正面說嗎?”
範謹彆扭了陣兒,才轉身看她,隨即又迴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