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致坤默了默,“是得去周旋應付一下。”
秦老夫人看向他,“等會兒再說這事。”
秦致坤點頭。
飯後幾個姑娘們散去後,夫妻倆去了秦老夫人房裡。
秦致坤扶她坐到榻上,嘆道:“該來的躲不了。”
秦老夫人:“周旋應付還是要的,畢竟當初承了他的恩。”
秦致坤看向方氏,“到時候我們一同把幾個閨女都帶去。”
方氏不禁有些發愁,“去年在那兒出了糗,我都有點怵了。”
秦老夫人:“今年不一樣,個個都長了見識,也知道該怎麼應付。”又道,“元威心裡頭要有數,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
秦致坤:“阿孃放心,兒知道。”
秦老夫人:“來了這個地方,終歸有人事紛擾,既然想往上爬,就得做好周旋的準備,免得像最初那樣手忙腳亂的。”
秦致坤:“是這個道理。”
秦老夫人叮囑方氏道:“到時候雲娘可要好好看著姑娘們,莫要惹了事。”
方氏點頭。
秦老夫人:“你們也早些去歇著吧,明兒元威還要早起朝會。”
次日一早晨鐘還沒響起秦致坤就出門了,從家裡過去到坊門還有一段距離,早食也沒在家裡吃,直接外頭什麼都有賣。
待到晨鐘響起坊門開啟,馬車直奔皇城,而家裡的女兒們還在酣睡。
男主外女主內,這是大燕多數主流家庭的構造。
秦宛如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在後宅裡磨蹭了許久,去張家衚衕蹭午飯吃。
路過范家時她見孔氏坐在屋簷下繡帕子,好奇去看了看。
孔氏也喜歡跟她說話,覺得她嘴甜討人歡喜。
孔氏靠刺繡討生活,繡一塊帕子能得十二文。
她繡工好,常年不缺活計,就是傷眼,因要求精細,動作也要慢些,但出的活兒好,比其他人要多兩文工錢。
秦宛如看著帕子上的鴛鴦,活靈活現的,讚道:“孔大娘的繡工好。”又道,“你這般好的活計,若是去了繡坊,應是比接零活好得多。”
孔氏:“這不得照料少儀嗎,我若去了繡坊,便把他耽擱了,得不償失。”
秦宛如:“那倒也是,明年春闈,可不能耽擱了。”
孔氏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訊息,說道:“我聽街坊鄰里說段娘子在城郊租了不少地,要種什麼白疊子?”
秦宛如點頭,“是有這回事。”
孔氏讚道:“你家表姐當真了不得,像個男人一樣當家,是見過大世面的。”
秦宛如抿嘴笑,“我家表姐確實厲害。”
孔氏好奇問:“那白疊子是什麼東西?”
秦宛如給她解釋了一番,她聽得似懂非懂,只覺得她們當真了不得。
秦宛如有心套范家的底細,又會哄人,孔氏不知不覺就把自家老底說了個七七八八。
兩人正嘮得歡,範謹回來見自家老孃又跟小娘子嗨吹,不禁頭大起來。
一堆女人湊一塊準得出事!
“阿孃!”
範謹大喊了一聲。
秦宛如扭頭,見他背了一捆柴回來。
範謹打了聲招呼,把柴塊擱院子裡,進屋找水喝,秦宛如故意說道:“範郎君,有人想給你做媒,問你願不願意?”
此話一出,屋裡的範謹又一次被水嗆著了。
這不,孔氏一下子來了興致,問:“哪家的呀?”
秦宛如笑道:“得問問範郎君的意思。”
範謹咳了好一會兒,才出來道:“秦小娘子莫要打趣我。”
他一臉潮紅,前襟上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