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欲言又止。
衛國公偏過頭看他,“有事?”
王簡沉默了陣兒,才道:“兒心中有惑,想懇請父親解惑。”
衛國公:“你說。”
王簡沒有吭聲,衛國公又看了他一眼,“去書房等著。”
王簡應聲是。
稍後衛國公換了一身便服來到書房,他剛坐到榻上,王簡便跪了下去,用一腔孤勇去挑戰父輩的絕對權威。
“兒心中有惑,困擾了許久,想請父親解惑。”
衛國公兩手放於膝上,看著他道:“你說。”
坐在榻上的人猶如一座泰山壓在他的頭頂,自小到大他都不敢忤逆,因為那是王家的當家人。他的一言一行代表著絕對的父權,子女無人敢去挑戰抗爭。
王簡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去衝撞質疑。
心中掙扎了許久,他才一字一句道:“兒想問,元初三十一年的常州礦場事故,是否與父親有關。”
此話一出,衛國公愣住。他眯起眼,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
王簡直視他的眼睛,沒有絲毫退縮。
父子僵持了許久,衛國公才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王簡咬咬牙,狠下心腸道:“兒想問,元初三十四年的科場舞弊案,以及元初三十五年的曲陽賑災糧款貪汙案,是否與父親……”
話還未說完,衛國公便怒不可遏地衝上去甩了他一巴掌,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王簡被打歪在地。
衛國公指著他,陰鷙道:“你敢質疑老子?”
那巴掌下的力道極重,王簡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臉頰火辣辣的疼,甚至連嘴裡都嚐到了腥甜的味道。
他平靜地跪直身子,繼續重複方才的話,“兒懇請父親解惑,元初三十一年……”
又一道耳光落到臉上,一絲腥紅從嘴角沁出,衛國公血壓飆升,指著他咆哮道:“逆子,滾出去跪著反省!”
王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雙眼睛清亮得叫人害怕。
他讓他出去跪著,他便溫順地走了出去。
哪怕是跪,也要把身子挺得筆直。
外頭的天空陰霾,起了冷風,王簡像標杆一樣跪在院子裡,臉上的五指印清晰得駭人。
半邊臉頰很快就紅腫起來,嘴角的血絲被他擦淨,他像木頭似的,全然無視路過的僕人揣測,就那麼一聲不吭地跪著,直到天黑。
院子裡的燈籠一盞盞亮開,衛國公陰沉著臉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到屋簷下看他,冷聲道:“你想明白你被罰跪的原因了嗎?”
王簡沉默。
衛國公厲聲道:“回答我!”
王簡緩緩看向他,一雙眼睛仍舊清亮得嚇人,“兒,沒有錯。”
這話把衛國公氣著了,指著他道:“好,好得很!竇維教出來的好學生!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身骨頭到底有多硬!
“來人,拿鞭子來,家法伺候!”
姜婆子焦急道:“主子……”
衛國公暴脾氣道:“你聾了嗎?!”
姜婆子重重地嘆了口氣,只得去拿鞭子。
在她拿鞭子的途中,逮著一名婢女道:“快去找瑤娘,快!”
婢女應聲是,匆匆去了玉瓊園。
這是王簡第一次挑戰父權,也是他第一次忤逆,代價是慘痛的。
衛國公拿著鞭子指著他再問了一句,“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王簡還是那句話,“兒,沒有錯。”
“啪”的一聲,一鞭子抽打到他的背脊上,火辣辣的疼。
王簡握緊了拳頭,一聲不吭。
衛國公恨聲道:“你這孽子,我王翰華養了你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