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商量好了,晚上把男丁叫過去再探一探。”
秦致坤發憷道:“我才不去,大晚上去那鬼地方,晦氣。”
方氏替他換襴袍,“珍娘和三娘都要去,你一個大老爺們,莫不是連小姑娘都不如?”
這話秦致坤不愛聽,“她們去湊什麼熱鬧?”
“白日裡就是她倆領著老張他們去探的底,你那日不是說穿上紅褲衩,拿上黑狗血,什麼鬼怪都不怕嗎,你閨女已經替你備上了。”
“……”
秦致坤露出痛苦的表情,“你是不是故意氣我?”
方氏無辜道:“是你自己親口說的,還怨我了?”
秦致坤指了指她,“你明知我膽小。”
方氏忍俊不禁,“那你說什麼大話?”又道,“你是一家之主,總不能讓珍娘一個女郎去探那東西,況且家裡所有男丁都去,這麼多人,你怕什麼?”
秦致坤不高興道:“你不怕你去。”
方氏:“我怕鬼。”
秦致坤瞪了她一眼。
不一會兒婢女送來飯食,秦致坤換上便服坐到飯桌旁,許是真慫了,胃口都沒有了。
方氏給他佈菜道:“趕緊吃,吃完了好過去看看。”
秦致坤聽著不對味,陰陽怪氣道:“你這語氣,我怎麼聽著像催促我趕緊吃,吃了好上路似的?”
方氏打了他一板,“瞎說什麼,晦氣。”
秦致坤端起碗,露出沉重的表情,“說不準這頓飯是我最後一頓了。”
方氏:“……”
他到底是膽小的,一頓飯磨蹭了許久,直到天都黑了還在磨蹭。
秦宛如過來看他,喚道:“爹,你還沒吃好嗎?”
秦致坤不想在自家閨女跟前丟了顏面,故作鎮定道:“吃好了。”
秦宛如催促道:“那就動身過去吧,全都在院裡等著你呢。”
秦致坤默默地放下碗筷,默默地看向方氏,方氏拍腦門道:“噢,瞧我這記性,紅褲衩,老秦趕緊去穿紅褲衩!”
秦致坤:“……”
秦宛如拍馬屁道:“爹,你可是一家之主,當官兒的,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你若去那宅子,保管什麼鬼怪都不敢出來。”
秦致坤抽了抽嘴角,忍著揍她的衝動,口是心非道:“白日裡老張他們不是探過了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出去等著,我一會兒就出來。”
秦宛如應聲好。
待她離開後,秦致坤趕緊起身道:“紅褲衩呢,我的紅褲衩呢!”
方氏早就備好了,他立馬去換上,又覺得不安心,問道:“有沒有辟邪的符紙?”
“有。”
方氏把備好的符紙取出給他,他胡亂放進袖袋裡,還要把以前求來的平安符戴上,一切備妥後,才故作鎮定地出去了。
看到外頭站了一幫人,秦致坤差點崴了腳。
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瞅出了一股子悲壯的氣氛。
段珍娘道:“姨父,走吧。”
秦致坤咬咬牙,帶頭走了。
一眾人出了家門,張叔在前面打著燈籠照亮,秦致坤再三問他,“老張,那井裡當真沒有東西?”
張叔:“沒有,什麼都沒有。”
秦致坤半信半疑。
現下還未到宵禁時間,待他們抵達張家衚衕時,街坊鄰里瞧見他們,偷偷在背後竊竊私語。
孔氏在院子裡瞥了幾眼,進屋跟她兒子範謹八卦道:“你說奇不奇,白日裡我聽糧油鋪的向娘子說丘家宅子賣出去了。”
範謹放下白瓷碗,“真的假的?”
孔氏:“還哄你不成,他們說買宅子的娘子姓段,就是上回來打聽的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