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大娘則抿嘴笑,她自然不會說當初自家三妹慫恿她與賀亦嵐私換信物掙來了這段好姻緣。
若沒有她的鼓勵與說服,她是決計不會冒丟名節這個巨大風險的。
慶幸的是她勇敢地跨出了不成體統的那一步,賀亦嵐也跨出了忤逆的那一步,才成就了這段不可能促成的姻緣。
這些都是需要膽大心細去謀劃的,哪能憑著一腔意氣去莽撞呢。
方氏聽到她們的誇讚,像從未見過秦宛如似的,“你們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秦老夫人也道:“我也聽不懂。”
眾人皆笑了起來。
秦致坤道:“提起中秋那茬,我今兒倒聽說了一件事兒,前陣子抓了一窩牙婆販子,京兆府直接就殺了,有十多個呢。”
秦老夫人恨恨道:“殺得好!”
方氏也咬牙道:“這種人專做拐賣之事,得壞多少個家庭,該殺。”
一提到人販子,眾人不由得想起那晚的痛苦經歷,全都是咬牙切齒,憎恨不已。
而間接將那幫人送上黃泉路的王簡併沒有他們那般真情實感,京兆府這般快速果決,還不是仗著他是王宴安的身份。
只要有權力握在手裡,幹任何事情都會變得簡單。
王簡在書房裡把竇維靈牌前腐壞的糖換了,放了兩枚銅板上去,一本正經道:“老師,明兒梁王約我去打牌,我跟父親說了,他允了,讓我多跟他們走動。”
似想起了什麼,他忽地抿嘴笑了起來,一張臉豔得要命,“我得多贏那老兒幾個銅板,這樣他不服氣下回還得來找我。”
“郎君,熱水備好了。”
外頭傳來李南的聲音。
王簡應了一聲,關上暗格,把書架歸位。
出去後,他說道:“給我備些銅板,明兒要去找梁王老兒打牌。”
李南笑道:“是去梁王府嗎?”
王簡沉默了陣兒,“青花坊。”
李南愣住。
青花坊最出名的就是青樓妓院,最低階的是賣身,高階的則是賣藝,但終歸不是正經場所,自家主子可從來沒有去過那種地方。
“家主允了?”
“允了。”
李南感到不可思議,“郎君可從來沒有去過。”
王簡“唔”了一聲,邊走邊道:“去漲漲世面。”
李南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小奴倒有一個疑惑。”
“嗯?”
“梁王老兒都已經七十多了,還玩得動青樓姑娘?”
“……”
這個問題王簡也答不出來。
去浴房梳洗沐浴後,瑤娘替他絞頭髮時顯然比李南更擔心他,就好似辛苦養了二十年的崽子掉進狼窩裡似的。
這不,瑤娘語重心長道:“郎君明日去了那種地方,一定要潔身自愛。”
王簡:“???”
瑤娘:“梁王老兒出了名的風流,七老八十了還不正經,郎君跟他廝混,遲早被帶壞。”
王簡憋了憋,嚴肅道:“瑤娘莫要瞎想,我是去打牌的。”
瑤娘搖頭道:“郎君天真,那種地方,沒幾個男人把持得住。”又道,“郎君若是被破了身,也得是正兒八經的通房侍妾,萬不能在那種地方失了身,髒。”
這話把王簡說得無地自容,他痛苦地捂臉。
瑤娘戳了戳他,“奴婢可是正兒八經的,千萬莫要著了梁王的道兒。”
王簡窘迫著臉道:“瑤娘真的多想了,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那幫老頭子全都是七老八十的,還怎麼叫姑娘?”
瑤娘默了默,“既然叫不動姑娘了,幹嘛還要去蘭香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