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前的俸祿一年有一百四十貫左右,平均下來每個月將近十二貫,細算下他的個人開銷是遠遠不夠的。
一年光製衣和購買書籍紙墨就會花費不少,往日他不太關注這些,直到那幾日跟梁王老兒打了幾天牌,才發現銅板還挺難賺,至少要在他們三個老兒手裡摳錢委實不容易。
看來往後他得經常去找他老姐哭窮了。
凶宅 撿凶宅大便宜
在大理寺忙碌了半天, 下值回去剛進府沒隔多久,賀亦嵐就上門來蹭飯。
瑤娘笑著打趣道:“賀家二郎倒真會挑時間。”
王簡坐到飯桌旁,“早上去宮裡的路上碰著了, 不知道他有什麼事。”
正說著, 婢女來報, 說賀亦嵐來了。
王簡做了個“請”的手勢。
片刻後那傢伙笑嘻嘻地進屋來, 看到桌上的飯食, 高興道:“真香。”
婢女端銅盆來供他淨手, 王簡問道:“聽說你來找過我兩回了?”
賀亦嵐邊洗手邊道:“可不是嗎, 你是個大忙人兒, 害我白跑了兩趟。”又道,“好端端的你去慈恩寺做什麼?”
王簡:“祖母去清修了陣子,我陪了一趟。”
賀亦嵐接過帕子擦手,不客氣地坐到他對面的凳子上。
瑤娘替他們盛湯。
賀亦嵐道:“我跟秦家的婚期已經定了, 十月十八日親迎。”
王簡默了默,“那快了。”
賀亦嵐:“親迎要進女方家的門兒得對詩詞, 我肚子裡沒什麼墨水, 邊上的狐朋狗友都上不了檯面, 就你王三郎是探花郎, 到時候得讓你去出頭開女方家的門兒。”
王簡指了指自己,“我去開?”
賀亦嵐點頭, “就你學問多些,若是被女方給壓了一頭,連門兒都開不了, 那才叫丟臉呢。”
瑤娘笑道:“若詩詞對不過,那就拿喜錢去開。”
賀亦嵐擺手,“喜錢要給, 詩詞也得壓過她們。”又道,“秦大娘的那些個妹妹可刁鑽了。”
王簡想了想,說道:“你堂堂誠意伯府,若是上了女方家連門兒都開不了,那確實挺丟臉的。”
賀亦嵐拍大腿,“我特地打聽過了,秦家的二孃精通棋藝,什麼山海經亂七八糟都看,肚裡裝了墨水,當初在瑞王府的家宴上還懟過一群貴女,把她們問得啞口無言。咱們一幫老爺們兒若是被她給壓了,傳出去得叫人笑話。”
王簡失笑,“那就弄簡單一點的,對飛花令,誰都可以插一嘴。”
賀亦嵐歪著腦袋想了想,“飛花令也可以,沒那麼費腦子。”
王簡:“若要更穩妥些,那就花錢去找市井裡的讀書人,多找兩個,方才萬無一失。”
經他提醒,賀亦嵐眼睛一亮,“我竟沒想到這茬兒。”
王簡拿起湯匙,今日是燉的魚湯,白瓷碗裡的湯汁呈奶白色,幾粒枸杞蔥花在湯汁裡沉浮,舀一勺入口,濃郁鮮甜。
這魚湯得賀亦嵐喜愛,讚道:“味道還挺不錯。”又道,“我現在是掰著指頭數日子,就盼著秦大娘過門兒,這樣天天都有口福了。”
王簡鄙視道:“出息,說得你好像前二十年都沒吃過東西似的。”
賀亦嵐擺手,“那不一樣。”似想起了什麼,說道,“之前我爹瞧秦家哪哪都不順眼,結果人家一包土茶就把他給收買了,上回還腆著臉支使我去討呢。”
聽到這話,王簡覺得好笑。
兩人許久都沒坐在一起聊過了,賀亦嵐話多,直到天黑了他才打道回府。
回去後他命人到市井裡去找厲害些的讀書人,要有真才實學的那種,找兩個,每人三百文喜錢,專門用於親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