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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又連續許多天的時間皇帝不曾翻任何妃嬪的牌子。
生辰的那一日,皇帝沒有來瓊華殿,雖然一腔期盼落了空,但是念著朝事繁忙,皇帝亦未去別處,德妃便忍下了。其後皇帝一直沒有召妃嬪侍寢,無論是別處抑或是清竹閣那邊皆無動靜,她一面覺得左右別的妃嬪也不得恩寵,一面又壓不住心生怨念。
過得數日,生辰宴上得皇帝賞賜的歡喜早已消失殆盡。
德妃心氣一日較一日不順。
她滿心憋悶無處發洩,如今手裡又握著掌管六宮事務的權力,到頭來便少不得拿妃嬪撒氣。
而與她同住秋闌宮又曾對她出言不遜的顧蓁蓁也自然首當其衝。
“娘子,聽說德妃娘娘今日又將顧美人喊去了訓話。”
“且又罰她在瓊華殿外跪得一個時辰。”
碧柳將新沏的茶水送到雲鶯面前,輕聲說道。她比碧梧要心軟一些,雖然不喜歡顧蓁蓁,但眼瞧著這些日子顧蓁蓁被德妃反覆針對,聽聞後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雲鶯正在練習作畫。
她今日嘗試畫的是清竹閣外的翠竹,分明瞧著是簡單的東西,可畫來畫去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聽見碧柳的話,雲鶯只隨意說:“所以我們還是待在清竹閣的好。”
碧柳點點頭卻又嘆氣:“賢妃娘娘近來身體不適,看起來也沒有精力多管這些事了。”
“否則顧美人大約不至於落得這般田地。”
“奴婢記得那時在朝暉殿顧美人出言頂撞德妃娘娘,賢妃娘娘還護了她,德妃娘娘那樣生氣最後也沒罰她。”
碧柳說的是賢妃被皇帝訓斥,德妃得協理六宮旨意後不久的那一樁。
兩相對比,她不免認為是賢妃無瑕顧及顧蓁蓁,德妃才會如此肆無忌憚,而顧蓁蓁也只能受著。
雲鶯卻只是一笑。
她擱下手中捏著的竹管大霜毫筆,淨過手後捧起茶盞,慢慢喝一口茶水。
“這些時日陛下不入後宮,賢妃身體不適,沒有精力管理六宮事務,德妃又這般,我們更該深居簡出,免得不小心說錯話、做錯事得罪德妃,招來麻煩。幸得賢妃免了請安,也省下些功夫。”
雲鶯一雙眼睛研究著自己的大作,不緊不慢對碧柳道。
換作她是賢妃也一樣不會出手。
賢妃掌管六宮期間,六宮面上勉強當得上一句和睦,起碼隨意處罰小妃嬪的事情十分少見。
稱病不出,假作不知秋闌宮發生的種種,無外乎誘德妃犯更多的錯。
德妃倘若不犯錯,又如何令皇帝奪去德妃手中的權力?
賢妃到底是賢妃。
之前幾次叫德妃在她面前吃癟,德妃心裡憋著氣,一旦發作起來便愈容易頭腦發熱,不管不顧。
德妃性情雖然有些驕縱,但尋常情況下並不是不能聽勸的性子。
而今這般肆意妄為,想來是吃到手中握著權力的甜頭,比起收斂行徑,日後只怕變本加厲。
雲鶯想得明白這些便也不會去觸德妃的黴頭。
前些日子皇帝來清竹閣可謂勤快,不定怎麼叫德妃記恨於心,說不得賢妃還在盼著德妃動一動她好驚動皇帝。
總而言之,她若待在清竹閣,德妃再囂張也不至於來清竹閣尋她的晦氣。
如此便好歹能照舊過點安生日子。
但劉太醫叮囑的要常出去走動暫且是不能了。
碧柳聽著雲鶯的話,再一次點點頭:“娘子的話奴婢記下了。”
雲鶯微抿唇角,多看兩眼自己亂七八糟的畫,問碧柳:“幾管竹子也畫不好,是不是我用的筆墨不行?”
碧柳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