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挺獨立的,不喜歡麻煩別人,也不習慣跟別人開口。
何況是跟沈述開口,她私心裡不想讓他看扁自己。
就當這是很傻很傻的、小小又愚蠢的驕傲吧。
虞惜望向窗外,無聲地看著外面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車輛行人,其實——心裡是有一點委屈的。
儘管她不太願意承認。
校慶會場,虞惜和江初意遇到了不少以前的熟人。
「虞惜,你越來越漂亮了。」有同學說,「以前就記得你的舞跳得不錯,怎麼今天不上臺表演呢?你要是上臺,肯定把其他人都比下去了。」一個相熟的女同學善意地提議。
虞惜只是笑一笑,搖了搖頭。
旁有個不和諧的聲音尖刻響起:「譚靜,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說周黎比不上她嗎?」
虞惜和其餘人一道回頭,一眼就看到了被幾個女同學簇擁在中間的周黎。
她穿著戲服,臉上化著妝,那妝容色彩艷麗,艷麗到甚至有些陰森,投來的目光也是冷漠之極的。
不過,她不屑於多看她,見她看過來就收回了目光,低頭擺弄袖子。
周黎是她繼父周海和前妻的女兒,一直都不大喜歡她。
大學時,虞惜是外語系的,周黎是含金量最低的藝術系的,一直都覺得矮她一頭,這讓她一直如鯁在喉。
「難道你覺得她比得上虞惜嗎?」江初意滿臉困惑地發問。
四周氣氛一僵。
周黎臉色鐵青,身邊的跟班還要開口,她低咒一句「跟這種人吵什麼」,轉身就走了。
這架自然也就吵不下去了。
「裝什麼逼啊?」江初意無語。
虞惜拉拉她袖子,搖搖頭。
江初意明白她的意思:「沒事,我不跟她吵,就是看不慣她那副嘴臉,你繼父舔你媽對你好,跟你有什麼關係?怪她媽長得不好唄。」
虞惜只是笑笑。
表演很快就開始了,虞惜和江初意坐在第二排的位置。
臺上的表演中規中矩,臺下的竊竊私語聲沒斷過,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周黎倒是表演得很賣力,一個又一個側空翻不停。
「像耍猴。」江初意嘖嘖。
虞惜微微搖頭,示意她別在別人表演時說話,這樣不太好,影響其他想看的人。
江初意聳聳肩,但也沒再說了。
愣神的空當,虞惜回神時卻發現四周莫名靜了一瞬,像是煮沸的水裡被倒入了一盆冷水,瞬間安靜下來。
一般這種時候,必然是出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壓軸人物。
很快,她發現身邊人都在往她身後看。
虞惜猶豫一下,也回過了頭。
然後她愣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原本去國外出差的沈述。
男人身著一身墨藍色西服,姿態閒適地坐在一片校友基金會的代表中間,身邊是一個圓臉的中年男人,正不住側頭跟他說笑,而他,只偶爾淡笑點頭,不置可否。
虞惜認出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學校的校長。只是,這位李校長平時不苟言笑,沒想到這會兒這麼……
狗腿。
見她望過來,沈述對她莞爾一笑。
虞惜逃也似的抽回目光。可過了會兒,又忍不住朝他望過去。
沈述把她的這一系列小動作都看在眼裡,只覺得好笑。
好不容易等到表演結束,江初意拉著虞惜出去。
另一個女同學湊過來八卦地說:「剛剛和校長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啊?長得好帥啊。」
說起這個旁邊幾人就不犯困了,一人連忙搶答:「他你都不知道?不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