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一臉陰鬱地抓起手環,快速給何晉發了條me訊息——
殤火:“又跑?”
發完後就起身拉開門,頭腦發昏地往下衝想去找何晉,跑了半層樓,秦煬才突然剎住腳步,握著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可以,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要衝動……
秦煬一屁股坐在臺階上,腦子也亂得不行。
……不喜歡被我碰?討厭我嗎?為什麼現在才說?……
手環閃了閃,是何晉回覆的訊息——
阿晉:“對不起,殤火,我想冷靜一下。”
秦煬看了,沒再回復,有點沮喪地用雙手捂住臉搓了搓……何晉啊何晉,你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秦煬沒有頹喪多久,他回到宿舍,平靜了一會兒,用手環給何晉發了條訊息:“買了新球拍不打算試試?有空麼,要不要一起去打個球?”
這條簡訊是以秦煬的身份發的,而非殤火。
十來分鐘後才收到回覆,何晉答應了,兩人約在樓下見面,秦煬趕緊換了運動鞋下樓。
何晉比他快一步,倚著透明的玻璃門站在那兒,肩上揹著昨天買的那把球拍。
秦煬一階一階往下邁步,走得極慢,一邊眯起眼睛打量著他——纖瘦的身形,小小的手,力氣不大,耐力也不夠,其實在現實中也能輕而易舉地制服……
秦煬壓下自己心中的惡念,換上笑容走上去:“去網球場?”
“嗯。”何晉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神情黯淡,臉色不太好,一路上都沒怎麼開口。
秦煬:“有心事?”
何晉連忙搖頭:“沒什麼,就是昨晚沒怎麼睡好。”
秦煬:“哦,是不是最近太晚睡,生物鐘打亂了?”
何晉:“不是的,跟晚睡沒關係……”
秦煬心裡也有一股氣,不想跟他多說話,只想欺負他,到了網球場,他主動邀請何晉去空的比賽場地,而非新手練習區。
一個月來,秦煬也就教過何晉一兩次對打的規則和手法,包括髮球和簡單的回擊。
何晉以為這次也是這樣的,秦煬會讓著他,陪他練習練習,不料兩人進了場,秦煬就問:“要不要來場認真的?”
何晉:“啊?”
秦煬掂了掂球拍,笑道:“我不放水,你感受一下。”
何晉有點懵,但他沒見過秦煬跟別人打比賽,也想見識一下,想著自己總不至於一個球都接不到,便點頭答應。
第一局何晉發球,中規中矩地打法,卻被秦煬一個猛力抽擊打回來,球速快得何晉根本捕捉不到,只感覺有什麼東西箭一樣擦著他的耳廓飛到後面去了!
何晉心跳有點快,平靜下來發了第二個,但也是一樣,秦煬回了個刁鑽的高吊,他心一急倒退著往後趕,差點摔跤,都沒能接住……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切球、削球、內旋……眼花繚亂的球技都快把何晉打木了。
輪到秦煬發球時,何晉輸得更慘,別說回球了,他的球拍連網球都碰不到一下!
這就是一場高實力打手對新手菜鳥的虐殺,何晉滿場無頭蒼蠅似的跑了半天,想認輸,可秦煬卻堅持打了六比零結束。
最後,何晉抱著球拍蹲在地上,出了一身汗,氣喘吁吁的,遊戲裡,現實中,迷茫地不知身在何處。
看著秦煬繞過球網走過來,筆直的一雙腿,白藍色的運動鞋,在距離他半米處停了下來。
何晉抬頭看他,揹著光,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冬日的太陽明晃晃的,有點刺眼。
秦煬看著何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扯著自己的衣領擦了擦下巴的汗,笑問:“幹嘛啊,搞得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