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是夜色也掩不住的鮮紅,耳邊是刀槍也壓不下的嘶吼。
恭繼纏上了一個夜叉,用了四招,才將這傢伙刺死,自己已然渾身濺血。
亂軍中抬眼去找藺世賢身影,左右又是無數的修羅士兵湧來,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恭繼不敢鬆懈,不敢託大,每一招出去都是力灌槍尖,全力施為,自己周遭如波捲浪伏,腳下、身後,早已是屍體成堆。
軍陣作戰,一旦被割裂開來十分危險,修羅士兵悍不畏死,潮水般湧來。
一千士兵來換一個龍門修龍者,一千不夠就兩千,何況修羅軍隊中還有底牌,用不著這麼多人數來拼。
見修羅屢殺不絕,恭繼不能繼續耽擱下去,必須趕緊融入己方戰團,看到前面巨大的拋石機,龍紋槍又掃開一片敵人,縱身跳了上去。
有了夜叉加入,藺世賢隊伍就如陷入泥淖,一時之間大有吃力之感,推進速度慢了下來,恭繼站在拋石機上,看到了藺世賢所在方位,就如湖面的漣漪。
反手兩槍,將拋石機聯結皮帶破壞,在數支弓箭射來之前,翻身跳下了拋石機。
“轟隆”,拋石機在身後坍塌,砸死砸傷了不少修羅。
藺世賢隊伍將身前夜叉盡數殺死後,各自內元力都有不足之感,而這兩百人,已經給修羅造成了至少八千人的傷亡。
藺世賢的隊伍也有折損,冷幽幽的兵器從各個方位遞來,依靠個人根本難以抵擋,只能是隊員相互之間形成整體防禦甚至以攻代守,方才能夠發揮最大功效。
很多隊員沒有經驗,或者是因為畏懼,早早地鼓起了體盾,結果體盾功效失去後,反而被修羅撕開缺口,長矛鋼叉刺了進來,在這亂戰之中,受傷失去戰力即等於死亡,一路上又扔下了數具屍體。
城樓上,呼延翰見證了藺世賢苦戰的場面,那就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周圍的修羅就是那飛蛾,一層層地撲上去,消失不見,又是一層層地撲上去,不由得感嘆道:“龍軍畢竟是龍軍啊!”有心去接應,苦於手底下已經無人可用。
很快,修羅的傷亡已經接近一萬,而藺世賢的隊伍又損失了十來人,眼看離城牆還有數百米,修羅還是不要命地圍將上來,就像永遠也殺不盡的樣子,一些隊員開始有了恐慌情緒,亂了陣腳。
藺世賢勇猛無匹,但斬殺了七八個夜叉之後,內元力即將耗盡,他是四龍血升龍的高手,又是騰龍初境,不得已之下,還是燃燒了一滴龍血,正要大展神威,突然見修羅軍中出現一個奇怪裝束的傢伙,拿著一個破爛的珀鑼,祭在半空,手上飛出一根短杵,敲擊珀鑼之上。
“嗡,,,,,,”回聲嫋嫋,藺世賢頓覺一陣頭昏,周圍隊員也是東倒西歪,有點站立不住的樣子,修羅軍中,趁機躍出幾道身影,都是黑衣黑甲,手握短刀,衝進龍軍中就是一陣亂刺亂殺,藺世賢躲避正面劈來的一刀,速度比平時慢了一秒,一條胳膊軟軟地掉在了地上,斷臂處頓時鮮血狂噴。
“啊!”藺世賢厲聲慘叫,飛起一腳,將這偷襲的傢伙踢死,縱身一躍,上了半空,單手結印,向地上就是一按。
雄心烈火!
“轟!”方圓數十米之內,烈火熊熊,百數個修羅渾身著火,慘叫著死去,藺世賢連續施展馭龍術,五六個火團臨空降臨,將附近幾乎清掃一空,空氣中的火元素也全部耗盡,隨後身體一滯,落下地來。
那個奇怪的祭司,來不及逃跑,已被活活燒死。
修羅見藺世賢使用術法,一時不敢靠近,“快!向城牆方向靠近!”藺世賢忍痛下令。
存活的隊員們從恍惚中驚醒,都是看準城池方向開始運動,“要走?!留下命來!”修羅隊伍中閃開一條路,一個騎著驚狼的高大身影,揮舞一柄大錘,向著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