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聞暮雨的性格太過剛強,簡直不像個女人。李雲又總是讓聞暮雨忍讓寬容,婚後的聞暮雨顧忌太多,李雲安慰她讓她事事都往好的方面考慮。結果——
所謂物極必反,經過前夫梁宇軒、梁家人,經過死而復生的重生,聞暮雨已經不會再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考慮。現在她的設想基本都是從最壞最糟的前提下開始,然後接下來的每一次設想也都是糟糕程度不同的前提下開始。
既然聞暮雨早已經知道山寨仿製品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她又怎麼可能不提前打算?比現狀還要糟糕的狀況她都設想過,眼下發生的一切也就沒那麼的可怕了。
「既然對方要仿,那就讓他們仿吧。」
聞暮雨一句話說的閻春微微一怔,她料到聞暮雨會有所打算,卻沒料到聞暮雨的打算根本不在自己的計算之內!
「儘量查清楚這些仿製品的來源,同時篩選出最接近正品的仿製品,找出製作它們的廠家。」
聞暮雨的表情並不怎麼凌厲,視線也不怎麼冷銳。但是她柔和的聲音、她瀲灩的雙眸、她美麗的面龐都令人感覺寒涼入骨。
「派人儘快掌握這些廠家仿製我們產品的證據,最好是能清楚證明這些廠家是有意仿製我們產品的證據。如果廠家接受的是他人的訂單、委託,就確確實實地把那個下單製造仿品的人是故意仿製我們產品的證據拿下。」
說話的聞暮雨和閻夏不一樣,她似乎一點兒也不生氣,也一點兒也不焦急。她只是冷靜的、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地說著:「我們這邊的設計都是進行過版權登記的。拿到證據之後,我們可以直接起訴這些進行蓄意進行仿造的廠家和個人。」
「可是走法律程式太花時間。輕則舉證調查需要幾個月,重則一年半載。要是對方有意拿庭外調解私了來拖我們,幾年的時間都要賠進去。而且判決結果是否對我們有利也難說。」
閻夏不滿閻春的話,顧不得這是當著一桌子股東們的面兒,直接喊了一聲:「姐!」
閻春卻是絲毫沒有退步的打算,話語直指聞暮雨。
「——我們要想從這些人身上拿回我們的損失實在是太難了。」
長長的羽睫微微閃動了兩下,聞暮雨勾起嘴角,輕道:「我們打官司的目的不是為了獲得賠償。」
「……啊?」
這下子連先前朝著閻春怒目而視的閻夏都張大了嘴巴,活像吞了個燈泡。要知道走法律程式可是件燒錢又浪費精力的事情,很多原創者之所以選擇不起訴便是因為耗不起精神更燒不起這一件兒疊一件兒的費用。既然要燒錢還要花心思在打官司上,那麼就必然要有一定的把握能得到回報。否則這走法律程式還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
閻秋默不作聲,她隱約想到了什麼,又不確定自己想的對不對。好一會兒,她才囁喏著問了一句:「暮雨姐是不是……想拿起訴震懾別的有心仿製我們產品的人……?」
「這也是一方面。」
聞暮雨勾起唇角點頭,眼波隨之流轉過在座各人。
「既然有人這麼努力地研究我們的產品,還這麼努力地仿製出了和我們正版的產品相差無幾、成本卻比我們還要低廉的山寨貨……」
聞暮雨微微一笑,雖不咄咄逼人但也威勢十足。
「我們又何必浪費這麼好的資源呢?」
閻春聞言眯細了一雙美眸,閻夏也是肩頭一震,閻秋則是臉上有些發熱——有些事情不是別人不說就代表別人不知道。聞暮雨一早就知道閻家姐妹背著自己虛報成本,導致成品價格有部分虛高。
不過這倒是和閻海那嘴巴關不住風的小子無關。聞暮雨對原材料的進價、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