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為光火的閻夏當然去質問了這家廣告公司的人。後來的事情就和聞暮雨說的一樣,廣告公司那邊的人很快回復了閻夏,說李立辭了職。對方的言語中雖然沒有明確的說這李立確實是打著回老家照顧父母的由頭跳了槽;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閻夏當即取消了與這家廣告公司的合作,只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按照聞暮雨所說更早一些取消這次合作。
有了幾分愧疚和歉意,也有了幾分理解與刮目相看的敬重,閻夏不再像兩人剛見面的時候那麼排斥聞暮雨。說話間也隨便了起來。
「我要是他,起碼也要做了這一單,多拿點錢再走啊!唉!都不說這些!那公司也真是夠嗆!人要走就走吧。你一開始說明白了不就行了?拖了我們這麼久,害得我們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
聞暮雨脾氣好,不在乎閻夏以前的失禮,也不在乎閻夏現在的隨便。她笑笑,輕道:「人心難測。」
含著笑把椰汁糕推到了閻夏的面前,聞暮雨示意她用。閻夏果然想都不想地就用一旁的叉子叉起一塊香甜軟糯的椰汁糕放進了嘴裡,像是要洩憤那樣咀嚼著。她還不知道也不會知道設計了李立,讓李立「被跳槽」的人就是她面前的聞暮雨。
聞暮雨設計李立丟了工作,因為她清楚在李立心中工作遠遠高於李全和楊玉潔。他這工作一丟,他只會更恨「害」了他的父母。本來就不待見家裡兩個老東西的他這下子會試著走的遠一些,更遠一些。
聽到李立要出國的訊息,聞暮雨也不覺得驚訝。只不過就算李立要出國了,他仍在傳聞中「被跳槽」,想必這其中還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不待見李立,這是不忘對李立落井下石呢。
不過說到落井下石……
「哎呀!想不到這家的椰汁糕還挺好吃的!」
惱怒被融化在唇齒間的糖分所淡化,閻夏的臉上重又浮起了笑意。能在閻夏的臉上看到閻海的影子,聞暮雨想著閻家的這姐弟兩個還真是像。無論是閻海還是閻夏,只要吃到好吃的東西就會一臉開心。對著這麼開心的臉,似乎來胃口能都變好不少。
「您好,您的蜂蜜膏還有龜苓膏。」
黑瘦黑瘦的女服務生又端來了兩樣東西,閻夏只在意女服務生放到桌上蜂蜜膏和龜苓膏,女服務生是一眼都懶得關心。聞暮雨則是笑著對女服務生點了點頭,視線若有深意的掃過女服務生有些蓬亂的頭髮、憔悴的臉以及袖口之下露出些許的青紫痕跡。
是啊,她怎麼能不憔悴呢?她嫁給她老公的時候,她老公是個有錢的,她又怎麼會想得到自己生了兩個孩子之後還得這樣出頭露面的工作,回家之後不僅要帶孩子還要伺候因為意外成了殘疾的丈夫?
而她黎莉莉的丈夫……黃讓自從成了殘廢之後就沒有一天是心情好的。見了她不是罵就是諷,見了兩個女兒不是無視就是唾棄。一旦她和兩個女兒做錯了點兒什麼,等著她們的就是各種打罵。
在這種高檔的茶樓裡當服務員,最起碼不能讓客人看了不愉快。哪知她稍微拾掇一下自己老公就犯了疑心病,非要說她在外面有了野男人。為了兩個女兒,黎莉莉也不想多和黃讓爭辯。黃讓這下子更是一口咬定她這是心虛承認了她給他戴了綠帽子。
黎莉莉真是百口莫辯。
早知今日自己過的是這種日子,黎莉莉真希望自己當年沒有昏了頭嫁給有錢的黃讓,而是和情投意合的菜家小夥兒在一起。菜家小夥兒聽說去年結了婚,今年也是生了個女兒。可是人家對女兒好得很!只差沒把星星摘下來給女兒當玩具!
「兩位的菜齊了,請慢用。」
掃過面前兩個穿著打扮皆不凡的美麗女子,想到自己以前也曾是穿著名牌兒衣裳、蹬著名牌兒鞋子,噴著大牌兒香水坐在茶樓裡喝茶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