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名流們看不上更看不起的濱湖城土雞品牌一躍成為國內一線潮牌, 海溫絲貝爾在一片矚目中中以鋼鐵般的意志、無血無淚的手腕高歌猛進地摧毀那些仿製其產品的公司,吞併了一個個廠家的生產流水線。最可怕的是海溫絲貝爾似乎根本不用消化這種過於快速的吞併帶來的各種負面效應, 甚至還開始了公司改制, 十分積極地在為上市做準備。
龍麒不是圈中人,自然看不到金融水面下的湧動。他只知道擔心聞暮雨,擔心那個看起來十分纖弱又異常堅強的女子。
自珊瑚島歸來之後, 龍麒再也沒和聞暮雨面對面過。這其中固然有兩人都十分忙碌,空閒時間怎麼都湊不到一起的緣故,但更多的是因為兩人都對彼此在保持距離的事情心知肚明。
聞暮雨不是那種擅長和人黏在一起,輕易能對人開啟心扉、傾訴自己苦衷的小女人。龍麒沒談過戀愛,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自己希望和聞暮雨變成什麼關係。照白展的話來說,龍麒就是那在暗夜中彷徨的盲人。若是聞暮雨能主動牽起龍麒的手帶著他往前走,以龍麒的耐性與長情,想必兩人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偏偏聞暮雨一點兒也沒有要牽起龍麒的手的意思,龍麒這輩子恐怕就只有和她做做朋友的機會了。
龍麒聽了白展的話,哪能不難過呢?在珊瑚島度假的最後一個晚上,龍麒去了平時堅決不進的高檔酒吧,狠狠地喝了個爛醉。白展也陪著他瘋了一晚上,害得第二天龍麒媽媽忍不住唸叨抱怨把好朋友給喝到宿醉爬不起來的龍麒。
白展也沒想到龍麒恢復力這麼強,喝了那麼多睡上一覺就沒事了。哪像他只不過喝了龍麒三分之一不到的量,就成了一灘活生生的人形爛泥。
白展宿醉的走不了,也不讓龍麒和龍麒媽媽作陪。龍麒的意思是陪哥們兒再住一天,等確定這弱不禁風的科研人員能走了自己再回南都去,白展卻是讓他先把他老媽送回去。龍麒拗不過白展,臨走前白展一派嚴肅地告誡龍麒,讓他不要再察李雲的案子和聞敬的失蹤了。
龍麒當然不肯點頭,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白展深知兄弟那不死不休的個性,一咬牙就就指著天花板道:「這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哪個上面?莫非是市局……?!」
龍麒總覺得自己心裡那個最不好的預感要應驗了——他早就發覺了李雲車禍案和聞敬失蹤案裡透著的蹊蹺。然而要是有人對這兩起案子動手腳,市局方面肯定會有所察覺。可市局認可了那可笑的車禍結論,至今都沒把聞敬的失蹤查出個丁卯寅醜來。這就說明市局方面分明是知道這兩起案子被人動了手腳,卻硬是裝睜眼瞎。而那動手腳的人,很可能就在市局裡。
「……兄弟唉,要是這動手腳的人是和我一棟樓的人,我保準幫你把那人給揪出來。市局裡又不是全是傻蛋懦夫不敢出聲兒的。可是相信我,你猜想的那麼個人,不存在於市局裡。」
白展都不知道該說龍麒是實心眼兒還是死心眼兒。為了勸龍麒收手,他嘆息一聲,把最後的猛料給抖了出來。
「我說的上面,是更上面的。」
「更上面?還能有什麼上面……?」
龍麒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白展也不急著和龍麒分辨,他頭疼得厲害,實在沒那麼大的精神力氣。
「兄弟你再好好想想,當初收拾聞敬的是誰?」
「不就是那些人……」
龍麒可記不住張家長李家短的八卦細節,他想說聞敬副手們的名字,又想不起那些人都叫什麼。
白展看龍麒這樣子,早已明白了幾分。他拿中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才語重心長地對龍麒分析道:「兄弟啊,你有沒有聽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句話?聞敬那個時候的名氣有多大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