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我沒昏頭。」
白雲放開了聞暮雨的手,轉而直接用手臂直接把聞暮雨圈進懷裡。他親吻了一下聞暮雨的額頭,在聞暮雨愕然大張的雙眼之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郭氏企業是我爸和我舅舅的東西,我從來就沒覬覦過。」
周圍的人頻頻對著白雲和聞暮雨側目,媒體們就連展臺上在展示什麼東西都不在乎了。
「如果你想要,老爺子百年之後我就把白家給你。如果你不稀罕,那白家的財產之於我也沒有用處。……我以前就想過脫離家族以畫為生,也做好了一生拮据的準備。我有手有腳,沒了郭家和白家的家業財產也不會餓死。」
白雲從西服馬甲的衣袋裡摸出一個環圈,爬藤狀的白金圓環上鑲了一顆淚形粉鑽。
「我不想你過苦日子,所以你要是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什麼都聽你的。做生意接工程進出口……只要你想做,我們就一起做。」
冰涼的圓環碰上了聞暮雨左手無名指的指尖,聞暮雨的淚水掉下來,滴在了白雲的手上,濡濕了那枚淚形的粉鑽戒指。
「……你真傻。」
「是,我傻。所以聰明的暮雨可得一直在我身邊看著我,讓我不犯傻啊。」
鑽戒被推上了聞暮雨的左手無名指。四周儘是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閻海幾乎是奪門而出。
——這是戲!是戲!是聞暮雨那女人用來誆騙那個傻子白雲的戲!!
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那女人對著他哭了!也對著他用那種……那種蜜一樣甜的深情眼神笑了!那笑容、那眼淚、那眼神是能夠裝出來的東西嗎?!那女人……聞暮雨她究竟有多少的真情有多少的假意?!
他已經不明白了!真的已經不明白了啊!!
拍照的「喀嚓」聲不絕於耳,依偎著白雲的聞暮雨卻是全然不在意。白雲偶爾附耳在她耳邊說些什麼,她便笑著點頭或搖頭。
展臺上的司儀見沒人再關心拍賣,心裡大叫不好。他們這樣的人,主要吃的不是禮金而是提成。拍品能拍出多少件,拍品能拍到多高的價格都直接和他能得到的提成掛鉤。眼下沒什麼人關注拍賣,拍品就算能拍出去價格也不會高。這已經不是能不能分一杯羹的問題了,再這麼下去他作為掌握拍賣節奏的人就要砸自己招牌了。
偏偏臺下那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目光的那兩人他還不能行使控場的權利請他們出去。真是,唉……罷了罷了,他也不是不知道他們待在這兒是為了什麼。如果能趕快送走這二位,保證接下來的拍賣一切正常,那也不妄他把壓軸的拍品先拿出來。
司儀腦子裡想著,朝著等在一邊的副手使了個眼神。副手得了令,馬上下去指揮。不一會兒,一件新的拍品就在司儀的解說下登了場。
是的,那正是聞家老宅及其地契。
先前還只是用眼角餘光打量聞暮雨和白雲的人現在已經不再遮掩他們的目光。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在了和聞敬有著莫大聯絡的人與物之上。
「底價兩千萬,每舉一次牌加五百萬。競拍結果四十八小時之內有效,請各位開始競價吧!好的!九十一號女士出價兩千萬!」
九十一號正是聞暮雨手上的號牌。她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意向:這件拍品是她今天來的唯一目的。
在商言商,光是聞家老宅都不止有兩千萬的價值,哪怕在座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聽過聞暮雨這個孝女的故事,他們也不會輕易地就對一塊具有商業價值的肥肉置之不理。
「四十二號先生出價兩千五百萬!八十六號先生出價三千萬!」
舉牌的人多了起來。司儀也報數字報得不亦樂乎。現場的氣氛終於有些被炒熱了起來,就這樣進行下去,拍到興頭上說不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