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讓有錢的時候黎莉莉的日子還這麼難過,黃讓沒錢之後黎莉莉的日子就更難過了。她早就聽人說了黃讓炒股虧完了家底的事情。可黃讓自尊心那麼強的一個人,黎莉莉怕他多想,也就當自己真的不知道黃讓把家底虧完了的事。可笑黃讓還以為黎莉莉和他在一起是圖那些被他虧完了的家產。
沒有積蓄黎莉莉心中沒底。兩個女兒生活學習上要花的錢簡直成了她心頭上的大山。她父母不止一次的到城裡來找女兒,要女兒離婚再嫁,再一次用婚姻改變自己的人生。然而黎莉莉當初正是聽了父母的話選了黃讓,想著要用婚姻改變自己人生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事到如今,已經在婚姻這堵牆上撞了個頭破血流的她又怎麼會不明白父母的話聽著是為了你好,事實上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能夠體會,父母是不會、也沒法替你承擔他們幫你選擇的後果的。
說白了,自己種下的苦果最後還得自己吃。
「先生!請等一下、先生!」
「給老子滾開!」
這邊,上完點心的黎莉莉剛抬起盤來準備離開,那邊茶樓門口就走進來三個人。為首的是個咬著煙的中年男人,手上和脖子上戴著有指頭粗、看起來就知道不是真金的金項鍊。他身後跟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年輕漢子,兩個漢子穿著極其廉價的西服,怎麼看也不像正經人。
「先生、先生……!」
「都讓你滾了!」
門口的女服務生還在試圖攔人,其中一個年輕漢子朝她一瞪眼一呲牙再一揮手,那女服務生便被嚇得退後幾步呆站在原地,動也動不了了。
黎莉莉也被門口這三人的陣仗給嚇了一跳。等她意識到這三人居然正衝著自己這邊來,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後的聞暮雨以及閻夏,邁開腳步想從這兩人坐的桌子面前離去,好不和麻煩的事情扯上關係。
哪知她這麼一動,那三人也跟著動了。黎莉莉背脊上一涼,心中暗自叫苦。
「餵——」
黎莉莉沒走幾步那流/氓三人組便道了她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您三位、有事嗎……?」
抖著聲音抬頭,見三人表情不善,黎莉莉直覺地明白大事不好。她屏住氣沒把動搖表現在臉上,事實上冷汗都快從黎莉莉的太陽穴上滲出來了。
「你就是黎莉莉?黃讓的老婆?」
「是、是……」
聽到三人提起黃讓的名字,黎莉莉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甚。不等她再問眼前的三人找自己是做什麼,其中一個年輕漢子已經一把抓住了黎莉莉的衣領,像要把只有一百五十公分的她從地板上拽起來那樣用力往上揪住。
「他/媽的!!黃讓那個婊/子生犢子養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他在我們店裡做了什麼,啊——?!」
手上的餐盤掉在了地上,被人揪著領子的黎莉莉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從小到大沒少捱打,小的時候是被爹媽兄弟打,大了是被老公打。年輕漢子這麼粗魯地拿著她一下,早就被男人骨子裡的野蠻與暴力嚇唬的有心理陰影的她馬上就淚眼汪汪地掉起了眼淚。
「對、對不起……」
黎莉莉的雙手交叉護在自己的眼前,那是被打慣了、且無力反抗捱打這件事情的人才會有的習慣。
閻夏最看不慣的就是男人憑藉暴力欺負女人,當下就想站起身來為黎莉莉出頭。哪知她還沒有行動,只是挪動了一下身體,聞暮雨便握住了閻夏放在桌子上緊握成拳的手。
閻夏眉頭緊皺地望向聞暮雨,只見聞暮雨衝著閻夏搖了搖頭。見聞暮雨這是不但要置身事外,還要讓自己也和她一起置身事外,閻夏惱怒於聞暮雨明哲保身的無作為,更討厭周圍那些和聞暮雨一樣裝聾作啞沒有正義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