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讓感覺到又有東西衝著自己的腦袋來的時候,鼠王的牙齒已經咬上了黃讓的右耳!
「啊——————!!!」
撕心裂肺的嚎叫聲裡,黃讓的右耳竟是被鼠王活生生地咬下了一大塊兒肉!鮮血從黃讓捂著耳朵的手掌裡炯炯流出!
鼠王得了糧食,一時間也不再攻擊黃讓了。叼著黃讓三分之一帶血的耳朵重又跑回黑暗之中的鼠王就這樣晾著它的獵物,讓它的獵物自我消耗去了。
「啊——!!啊——!!小畜生……!小畜生……!!我要殺了你這個小畜生!!!」
黃讓狂呼亂叫,狀似瘋魔。他已是怒極,偏偏這個時候貨櫃外還未天明,天色又因為下雪而陰暗至極。劇痛攻心的黃讓什麼都看不清,只能在原地徒勞地叫罵著打著轉。
貨櫃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做武器,對黃讓來說唯一有用的東西就只剩下身上的麻袋。轉悠了好一會兒,黃讓始終看不到鼠王,卻一直能聽到鼠王在黑暗中咀嚼東西的聲音。知道鼠王那是在咀嚼自己的耳朵,黃讓憤恨到幾乎想要發瘋!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暴怒的黃讓已然沒有理智。耳朵上、鼻子上還有臉上火燒般的疼痛使憤恨像一把刀那樣一寸寸地切割著黃讓的心。他忘了去想是誰把他丟進了這個大箱子裡,也忘了去想把他丟進這個大箱子裡的人是什麼目的。他甚至忘了去咒罵去怨恨那個把他抓來和大老鼠關在一起的人。
黃讓到底不是禽/獸,在真正的禽/獸面前,他和草食動物沒多少區別。哪怕作為高等的靈長類動物擁有動物中較高的智商,黃讓此時也束手無策。不管他有多麼的想撲殺鼠王,黑暗中只能看到朦朧的深黑淺黑的他也沒有辦法馬上找到鼠王的所在位置。縱使黃讓想要聽聲辯位,耳朵上持續的劇痛與憤怒、焦躁、暴躁也在擾亂他的分析力。
黃讓被咬下的耳朵可不大,再拖延兩下黃讓那塊耳朵肉都得被鼠王全部拆吃入腹。想到這裡,黃讓的心火更旺。他只恨不得馬上逮了這隻居然敢傷害自己的大老鼠,然後把它剝皮拆骨、五馬分屍!
鼠王的聽力遠比黃讓要好,敏捷也非黃讓能及。等透過聽聲辯位的黃讓拿著麻袋撲向鼠王,鼠王早就跑到了一邊又隱沒在了黑暗裡。
一片黑暗之中,黃讓就像個瞎了的瘋子一樣四處飛撲。偶爾因為用力過度或是身形不穩而撞在貨櫃的內壁上。貼了泡沫塑膠的貨櫃壁不算太冷太硬,可猛力撞上去還是會疼會冷。尤其是光/裸的面板與泡沫塑膠一摩擦,兩者同時產熱,黃讓的面板上就如同被火舌舔過一樣疼痛不已。
黃讓從來就不是什麼有體力的人。和鼠王追逐了一會兒就氣喘如牛。他已經超過一天沒有進食,水分也補給的很少,貨櫃裡穢物的味道又在不斷擴散,黃讓不想頭暈目眩也不成。
喘著粗氣頹然地靠著箱壁坐了下來,黃讓突然很想哭。他這個時候特別的想家,特別的想回家。
家裡的別墅沒了,值錢的公寓也沒了,精美的傢俱和擺件兒都沒了!可是家裡還有溫順的老婆、溫馴的丫頭們和開門就能聞見的菜飯香以及柔軟的大床!
自己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才會被關到這種地方來啊!!
萬念俱灰,黃讓這個大男人就這麼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鼠王可不管黃讓是什麼心思什麼感受。見獵物有了破綻,鼠王立刻發動了攻擊!它一跑一跳就向著黃讓的手臂撲去!不等黃讓反應過來,牙齒已經深深地陷入了黃讓的手臂之中。
劇痛攻心,黃讓哪裡還有什麼情緒悲傷。所有的能量全部都轉化為怒火,黃讓竟是也不管鼠王的門牙是不是嵌進了自己的手臂,一手抓住鼠王就著鼠王掛在自己手臂上的態勢,抬臂就往貨櫃壁上撞去!一下一下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