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等待下一個更加體貼入微的飼主。但他還是選擇了破殼而出。
畢竟擁有那種目光的,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米勒?”
比他高一個頭的幻獸握住了青長夜的雙腕,米勒的手指骨節修長利落,輕輕鬆鬆就可以把他的手腕環住。察覺到對方想做什麼,青長夜愣了愣。溫熱的舌頭探入了他的口腔,米勒同他唇齒相依,對方的舌模擬著某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在他口中橫衝直撞。分開時青長夜不得不舔掉自己唇邊流出來的水漬,他被幻獸翻了個身壓在辦公桌上。對方蓄勢待發摟住了他的身子。
青長夜警告般瞥了他一眼:“這是辦公室、隨時都會有人——”
“阿夜知道約克有一句諺語嗎?”米勒湊近了對方白皙如玉的耳朵,他灼熱的呼吸落在青長夜的耳廓邊緣:“‘負心人走夜路時會碰上惡鬼’,你的話,早就該被鬼抽掉骨頭了吧。”
青長夜確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前提是你能走進他的心裡、或者對他有價值。當這兩點都不滿足時他會比誰都殘忍無情。對米勒來說享受過他的溫柔再被拋棄無異於從天堂跌入地獄。最後一次離開約克時,他的養母站在門側,愛麗絲緊緊攥著凱特湖水藍的連衣裙邊,她們問他還會不會回家。
“要去找一個朋友。”米勒笑道:“找到他的話會回來的,不過時間有些久。抱歉,媽媽,我明明——”
他明明該等到愛麗絲長成獨當一面的女人後再離開。但他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從撿到那隻印有飛鳥與接骨花標誌的棺材開始,他的生活又一次變得荒誕而驚奇、彷彿遊走於刀尖之上。青長夜對他來說是利刃和劇毒,稍不注意就會鮮血淋漓。他卻難以將對方從髓血裡割捨。
“米勒要去找長夜嗎?”
自從青長夜被娜塔莎帶走後,他魂不守舍了好長時間,凱特能看出這個對他來說並不意外。他點點頭。
“好啊,”面目平淡的女人笑得眉眼彎彎:“我和愛麗絲等你帶他回來。愛麗絲,快告訴哥哥,一定要在你成為大姑娘之間回家哦。”
凱特和愛麗絲大概永遠等不到那一天了。
青年的呼吸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米勒低頭,對方漆黑如子夜的眼眸隱約湧出了溼意。這麼溫暖媚人的身體,主人的心卻比誰都冰冷。他俯下來單手按住青長夜的肩膀,後者發出了細細碎碎的嗚咽。媚骨若美酒佳釀,隨時間推移,長有媚骨的軀體內質將愈發甘甜可口。青長夜三年不給他碰、米勒也不會被其他人吸引注意力,三年後再和這個人肌膚相親,幻獸只覺得自己浸沒在一匹極致細膩的軟綢之中,靈魂都快被這人的一肌一骨勾去。
敲門聲響令米勒和青長夜同時側目,與前者不同,後者透過脖頸上的契約感應到了來者的身份。青長夜推了米勒一把:“出去!”
他的聲音雖然顯得驚慌,痠軟的手臂卻實在沒什麼說服力,這樣靠在男性的胸口更像是索求。幻獸果然只是不停吻他,青長夜勉強扭開身子從對方的桎梏下逃脫,卻被一把拽了回去。他的嗓音斷斷續續。
“米勒……放開我……!放開……出去!”
“沒事,門鎖著呢,”幻獸褐色的髮絲遮蔽眉眼,些微汗漬令那雙明亮的眼睛愈發動人:“你乖點,我怕我一會兒沒輕沒重——”
門在這時被人一腳踹開。
修剪得很短的白髮、薄唇、油畫般色澤濃郁的眼睛,以及詩意盎然的俊美面容。幻獸在蘭斯看過來前將青長夜換了個姿勢摟在懷裡,他遮蔽了懷中人大半部分軀體。
“啊!!”
青長夜的叫聲讓另外兩個人同時愣在了原地,本能令米勒繼續剛才的動作,又是一聲驚叫。眼淚終於順著青年白皙的臉龐落了下來。蘭斯的目光點過青年光裸的小腿、足尖、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