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停了下來。不能殺阿倫,他和阿倫兩個人住在一起,如果對方死了,明天他估計會被憤怒的賞金獵人們直接幹掉。
“你在做什麼?”青長夜聲音冰冷:“清醒點,哥們。”
“……”
他身後的人沒有答話,手上動作卻未曾停止,甚至從尾椎一路摸到了臀溝,他嘖了聲一拐打在了阿倫的胸膛,後者悶哼一聲,青長夜趁機將人按死在床上,他居高臨下看著明顯喝得神志不醒的艦長,要想阿倫在這個時候冷靜下來不太可能,沒辦法去浴室沖涼、他又不能保證製得住阿倫的力氣。青年白皙的手指抓著對方的紅髮,他湊近他的耳朵,平日溫和的男聲在暗夜之中格外誘人沉淪。
“上床可以,我要在上面。”
……
……
到最後他也沒能壓成阿倫,他們互幫互助了一次。第二天青長夜醒來時,阿倫艦長還在睡,平緩的呼吸證明對方昨夜做了個美夢,他關上房間的門,剛走入餐廳,便聽見南希爆發出一陣尖叫。
等青長夜趕到聲源處時,他在那兒看見了阿倫的屍體,阿倫被誰割破了喉嚨,臉色鐵青、雙手軟綿無力,不用細看就知已經死了好一段時間。看見青長夜,南希踉蹌著後退一步,在場所有的賞金獵人全部沉默地望向他。阿倫死了,從頭到尾最相信青長夜的人死在了昨天夜裡,艦長的死亡和前些日子莫名死掉的三名獵人疊加在一起,黑暗陰影籠罩在這條狹窄走廊,一名壯碩的獵人面色陰沉快步走向青長夜。
“他孃的老子就知道——!”
“等等,”南希抓住了對方的肩膀:“先讓醫生查一下死亡時間。”
“不介意的話,”青長夜快速道:“誰都好,麻煩去看看艦長房間裡現在有沒有人。”
南希猶豫片刻點頭跑向了阿倫房間的方向,隨艦的一名賞金獵人擁有行醫執照,在未來,想要準確探測出一個人的死亡時間並不算難事,作為醫生的獵人用儀器檢查了阿倫的屍體,他宣佈了死亡時間,凌晨兩點五十分,那個時間段幾乎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唯一和阿倫待在一起的只有青長夜。站在屍體旁邊的獵人們神情越來越難看,青長夜眸色同樣沉了下來。
他洗澡前特意看了眼電子鐘,當時是兩點四十八,他大概洗了七八分鐘,按照屍檢結果,他出來時阿倫應該已經成了一具屍體。如果阿倫早就死了,昨晚和他互擼的是鬼?
眼看圍住他的獵人就要動手,有人在這時跌跌撞撞從走廊那端衝來。
“又有人死了!”那人吼道:“他的手上同樣有咬痕!”
“等等,”青長夜略微睜大眼睛,那幫獵人不讓他靠近艦長的屍體,他看向醫生:“阿倫手上有咬痕?是什麼樣的?”
“是……”作為醫生的獵人愣了愣,青年烏木一樣的眼眸直直望向自己,他並不喜歡青長夜,準確來說,艦上除了阿倫估計只有傻姑娘南希會喜歡他,但在這個人毫無保留望向自己的時候,他竟會覺得心裡一悸。醫生不由自主道:“那人有兩隻很尖的牙,就像吸血鬼。”
吸血鬼。
青長夜閉了閉眼睛。被人魚勾住肩膀吸血的感覺自腳心躥過脊椎,他的四肢百骸像是有記憶般在回憶中酥麻。南希在這時跑了回來,隔著半條走廊,她對青長夜搖了搖頭,阿倫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又一名獵人的死亡引來了議論和恐慌,最有可能是兇手的青長夜並不在場,獵人們互相交換眼神後決定先去另一處發現屍體的地方。這一次,青長夜清晰看見了死者右手手心處兩個鮮血淋漓的小口,從傷痕的形狀看非常像因人魚的尖牙所致。與先前所有的死者不同,在這名死者的身旁留有一塊液晶屏,所有賞金獵人都看完了那塊液晶屏上的文字,南希最後沉默地將液晶屏遞給了青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