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長夜懶得問原本被當做活體教科書的獅子為什麼到了對方那裡,愛德溫估計也被它煩到了,見青長夜出來乾脆直接將獅子甩在地上,後者慘兮兮地翻了個滾,忽然一蹬腿撲向了愛德溫,它的牙還沒長大,但咬人的架勢卻毫不軟弱,在小獅子的獠牙快夠到愛德溫的腿時,後者低頭淡淡看了看它。
“嗷——”
獅子全身的毛都快要豎起來,它像是被什麼嚇到了,整隻僵在了原地。從青長夜的角度看不見愛德溫的眼睛,只能勉強看清對方白皙的下顎,一瞬間青長夜覺得自己就像那隻獅子,一天到晚被大流氓逗來逗去。
“小夜聽說過獅子心嗎?”愛德溫說。
“沒有。”
“就算是這樣的小傢伙,”王蹲下來,摸了摸那隻幼獅的頭:“在被侵犯領地時,也會為了保護自己的所有物不顧一切。有的獅子很沉默,但是它們無一例外不會恐懼、也永遠不退縮。你們博物學教授講得很對,最關鍵的一點他卻沒提到。”
“什麼?”
難得從愛德溫口裡聽見了獅子心這樣有深度的東西,就在青長夜以為他終於要正經一回時,王一臉興奮把獅子提了起來,舉著它示意青長夜過來看:“看這個看這個。看見了嗎,獅子的小弟弟是有倒刺的。”
“……”
“它們和母獅交配時能把雌性緊緊勾住,同時也能刺激母獅分泌,”愛德溫看著他,有一個瞬間,青長夜覺得正在凝望自己的是什麼極度危險的生物,那種捕食者看見獵物的感覺令他毛骨悚然。他往後退了一步,愛德溫沒有上前,只是笑意盈盈地望著他,澄澈綠眸猶若湖泊:“雌獸在倒刺作用下幾乎不能逃脫,就算成功了也會疼得半死。很流氓的器官吧?”
“嗯。”青長夜默默在心裡補充一句適合你,注意到小獅子一直動來動去:“它為什麼一直舔鼻子?”
“可能喜歡你?”愛德溫把小獅子拎著轉了轉了半圈,獅子果然不再舔鼻了,一人一獸四目相對,愛德溫指指青長夜:“這個是我的。你要自己去找你的母獅子。”
青長夜無聲地勾了勾唇,他有點想嘲笑愛德溫幼稚,對方卻把獅子放下來,不知何時出現的約翰尼教授眼淚汪汪抱著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獅子離開了他們。愛德溫習慣性勾上青長夜的肩膀:“你今天和薇拉一起來聽課了。”
“對,”青長夜也勾了回去:“教授有意見?”
“有,我覺得——”
“憋著。”
“……”
深秋的馬德林滿路紅楓。青長夜想想後跟著對方走向了飛行器,令他意外的是飛行器上沒有駕駛員,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愛德溫笑了笑:“我開飛行器很奇怪?”
不等青長夜回答,藏在暗處的幾名記者忽然冒了出來。王最近鮮少有私人新聞,娛樂版被刷一下劈去半壁江山,在全聯邦的男孩女孩為此著急時,記者們也同樣暈頭轉向,他們拿到了關於桃色新聞的線索,馬德林的防衛卻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山。好不容易趁著週五下午的公共日摸進了學院,看見的畫面令記者血脈賁張。和傳聞中一樣,王和一個長相精緻的年輕學生走在一起,他們看起來非常親密。
“陛下,”已有按耐不住的記者斗膽發問:“聽聞您和這位同學是情侶關係,您是怎麼看待這種說法的?”
無論王承認還是拒絕,明天的頭版都有了著落。只要有一點兒線索,他們就能把事情吹得天花亂墜,真實對於桃色新聞來說就是狗屁、能調動閱者胃口才是正經!記者期待無比地等候對方說出答案。愛德溫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
“小夜是花瓶。”記者在心裡瘋狂點頭,王旁邊的男生面板白皙,眉眼繾綣精緻得彷彿水墨,實在是個難得一遇的美人,但據他們的瞭解男生不過是馬德林學院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