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話音落時,教皇被從中間切成了兩半,女巫手裡拿著一把金屬匕首,他下手很快、乾脆利落,血沫還沒濺出來,那豎直分成兩半的身軀便摔倒在地上。青長夜對上那張冰冷豔麗的臉,安雅衝他勾出一個嗜血的笑容。
“老傢伙還是這麼囉裡囉嗦,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改改,”他甩掉匕首上的血跡,不知安雅是不是故意,匕首上的血滴在陣邊,青長夜發現自己能動了:“一大把年紀還想尋歡作樂,真夠噁心的。”
“多謝幫助。”青長夜微微頷首。實際上就算沒有安雅他也能掙脫出來。他看見安雅身上的時間有三百萬年左右,教皇的屍體血跡斑斑,安雅手裡的匕首吸引了青長夜的注意:“冒昧一下,如果送你一把同型別的匕首,你心情會好嗎?”
安雅用的是鬼才工匠鍛造的系列匕首,曾經為了騙阿倫,他弄到過類似的匕首,安雅側過身,似笑非笑睨了眼青長夜:“也只有奧蘿拉那種傻丫頭才會一廂情願相信你是個普通人。如果你真的有,或許。”他的眼珠往左轉了轉,看向了青長夜:“聯邦王為什麼通緝你?”
女巫能查到他的身份再正常不過,青長夜笑著看向對方:“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迄今為止他都猜不透愛德溫的心思,對方到底把他當床伴、還是當愛人,對他而言都非常模糊。愛德溫表面對所有人彬彬有禮,即使王真的把一個人當床伴那人大概也只會記得他的好。但被愛德溫抓回去的下場著實糟糕,對方很久以前直言想將那些宮廷秘術在他身上輪流試一遍,那時愛德溫是開玩笑的語氣,現在被抓對方卻很可能身體力行告訴他逃離的惡果。只一個電擊器就讓他狼狽得像從水裡撈出來,如果輪流試一遍他還真不能保證自己會成什麼樣子。
比起收斂菱角的愛德溫,他面前的安雅更像一把鋒芒畢露的銳器。他有點想……算了,根據最近的經驗,他特別想壓誰時最終結果都不怎麼好,還是放棄吧。
“老頭剛才說你是媚骨,”安雅聽見那個毫無意義的答案也不生氣,他轉移了話題:“我沒看出來你的體質。據說有媚骨的人特別會含,就算往那兒塞一把匕首,從外面看也緊得像什麼都沒有。”
青長夜漆黑的眼睛掠過女巫手裡的匕首,神情溫和地笑了笑:“你要試試?”
安雅上前一步,他低頭,眼裡的暴虐意味濃厚得近乎灼燒。他嘴唇微揚、剛要言語,大教堂響起的鐘聲令他的眉頭微微隆起。下一刻,安雅的身影鬼魅般消失於原地,青長夜的耳機裡傳來娜塔莎不可置信的嗓音。
“男神居然會開黃腔!”
“男神還會擼管管,哪個正常的男孩子沒看過小黃片。”a一把按住了躁動的娜塔莎:“兒子,快跑!今天是星期三,十點梵蒂岡的大鐘響後教皇會去廣場做彌撒,馬上就有人來找他了。”
難怪女巫走得那麼幹脆。青長夜環顧四周後從門邊走了出去,遠遠地,他看見了先前替他引路的紅衣主教正從走廊盡頭行來,青長夜衝他點了點頭、不慌不忙繞過拐角,確定對方看不見他以後,青長夜立即快步跑了起來。
“左邊……右,先進那個房間躲一下,”a在那端透過全息投影替他指揮,鬼知道a什麼時候黑進了監控系統:“他們發現教皇死了。”
青長夜關上門,房間內訊號非常不好,a的指揮斷了。他聽了一會兒動靜,人聲漸漸去往另一個方向,就在青長夜想要出門時,正對面隔欄上一隻金色的小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知道這是小孩領聖餐的杯子,這個房間或許是廢棄的儲物室,真正吸引他的是那隻皿上刻有的名字,他看見了字母a。
anye。安雅。
這的的確確是女巫的名字,青長夜轉動著手裡的小杯,來不及細看,重新接上的訊號令a的聲音傳了過來,a在催促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