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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法官翻了翻液晶屏:“你與陛下最初在馬德林學院相識,經過查證,你在馬德林皇家學院使用的是擬造身份,擬造者入侵了聯邦的資料庫、竄改了一名亞裔死者的資訊,這是非常專業的操作,根據調查,你並不具備這種程度的計算機水平,這是否表明你的背後有人幫助或指使?”
“沒有。”
“你所言的每一句話都會影響你的最終定罪。”法官蹙眉:“請不要撒謊,謊言只會令罪惡加深。”
青長夜沉默片刻,就在所有人以為這個小插曲會這樣過去時,蠱惑人心的聲線打破了寂靜。
“那你呢,先生?你是樞機會的執行官,你是否為他的死暗自稱快?”
“……”法官愣了愣,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發問,記者們在心驚的同時啟動了備用錄音筆,已經有人預感到接下來的對話將涉及到聯邦某些見不得光的陰暗面。法官敲了敲法槌:“沒有一個具備好品德的聯邦人會為陛下的死暗自稱快。”
“你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壞蛋嗎?”青長夜輕聲道:“你們三番四次想拿他的命,他突然被我殺了,在座的某些先生們大概開心得夜不能寐吧。”
“青長夜,你的言語是否表明你正在指控樞機會?”
他抬起頭,重案犯都是跪著受審的,他們的手和腳被一起綁在身後的木十字上。青長夜也不例外。他記得愛德溫曾說自己上過鏡宮的審判臺,那是在他的母親勒死他的父親後,那時候他大概只有十一二歲,那麼小的孩子,到底怎樣才能承受這麼大而未知的恐懼?
青長夜咬了咬嘴唇,他的舌尖微微露出一截,潔白貝齒於雙唇之中若隱若現。同他對峙的法官因為這個簡單的動作不由自主漏了一拍心跳,青年的眼睛像是平瀾無波的湖泊:“我跪在這裡被你們稽核是因為我犯了罪,但你們藉著他的名義審判我,不代表你們從未想過要他的性命。”
法槌重重敲在桌臺之上,這場審判是全聯邦直播的,再讓他說下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兒來。最開始也有樞機卿認為全網直播太過冒險,但顧慮到群眾的想法、加上青長夜對愛德溫怎麼看都不像有真情實意,樞機會才勉強同意了這個決定。離法官最近的一位樞機卿使了個眼色,那位大人物在示意他早點結束這場審判,法官清了清嗓子。有人在這時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淡色長髮披散在背,侍女長的身姿彷彿芝蘭玉樹,她快步走上了審判臺,高跟鞋肆無忌憚將鏡宮的規矩踩在腳下。在侍衛攔住她之前,她拿出了幾疊資料。
“我這裡有陛下的血統證明、遺囑和軍功章,”侍女長下到了鏡宮的最底層,她走到青長夜身前,語氣不卑不亢:“陛下是獅人混血,按照聯邦法律,立有軍功的異獸混血一生中享有一次免擔法律的機會,陛下從未使用過這份權利,根據他的遺囑,他將這份權利賦予青長夜。以確保他在這場審判中不用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你說什麼?”一名樞機卿睜大眼睛:“愛德溫是獅人混血,那他根本——”
“陛下的母親是二分之一血統的獅人,”她打斷了對方:“法官先生,您可以仔細翻閱所有材料。但無論任何一方想追究青長夜的責任都是不符法律的,陛下在生前留給了他無罪的權利,並且在這場審判中他受權利的保護。”
青長夜低下頭。
周圍的竊竊私語掠過他的耳朵,他的手腕被合金鎖勒得發疼,在一瞬間他的眼眶有些發燙,但他絕不能在這種場合做出軟弱的舉動。早在馬德林時他便知道立有軍功的異獸混血犯罪可以免罪一次,當初想要誘姦薇拉的男生便是憑藉這點有恃無恐。愛德溫一直隱藏著自己的異獸身份。但青長夜從沒想過對方會把這個寶貴的機會移交給他,而且……愛德溫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