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構造是截然不同的。
還是不要逼太狠比較好。
想到這兒零抬眸衝黑髮黑眼的青年笑了笑,青長夜的目光逐漸潰散。朦朧中他聽見蟲族的嗓音:“這次先放過你。”
放過我?
青長夜簡直想揍他,身體卻痠軟無力,他的理智在漸漸消散。不知過去多久青長夜墜入了夢境。他夢中的大教廷金碧輝煌,天使壁畫蜿蜒於穹頂之上,從最那端走來的身形影影綽綽。不等青長夜看清,旁邊的大理石噴泉中傳來人魚的歌聲。很久之前a告訴他聽見人魚的歌聲能抵達異鄉,現在想來大概是因人魚聲音中奇美的意境影響了人的神智。水紅眼眸的人魚正同他四目相對,柔弱彷彿蓮花的臉龐一塵不染,他看見塞壬雙唇微張。
不等青長夜反應,原本遠遠望著他的人影逐漸逼近。少年時的安雅帶著一身傷痕,梵蒂岡充滿宗教色彩的建築風格與他格外相稱。見青長夜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少年歪了歪頭。場景在這一刻跳轉,暗紫色的山茶花大片盛開,似乎注意到了他神色的變化,安雅自嘲地勾起唇。
“僅僅是看見花就會想到他?”
三年前懸苑冬日盛開的山茶被一對小情侶傳到了社交網路上,很快便成為了當日聯邦的新聞頭條。憑藉安雅的腦子和訊息來源能猜出這些時間溯溜的花朵同他有關並不奇怪。青長夜沒說話,身形瘦削的少年臉上露出了某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像是在嘲笑青長夜、又似乎在嘲笑自己:“果然青青最喜歡的是王,你看這些花時可比看我和它溫柔多了。”他以目示意水池中棲息的人魚,在女巫的幻術下後者已化為了一堆形狀怪異的枯骨,天籟般的音色隨之消失不見:“可惜他是個死人。”
“你就是想說這個?”
“不,”少年走近了他,青長夜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不能移動,他眼睜睜看著安雅蒼白的手指撫上他的臉,對方的動作很輕,就像撫摸一件珍貴的瓷器:“我想佔有你。”
“這是夢。”
“在夢裡上你不也一樣嗎,”女巫笑笑,他的唇揚起、眼上挑:“做夢時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顧慮你哭著喊疼、也不用擔心把你玩壞了……”
安雅的手指戳進了他的唇齒間,青長夜有些牴觸地咬了咬,後者的眼色在一瞬間暗沉,層層疊疊的暗湧自女巫眼底蔓延。
慘了。
青長夜難得後悔自己的舉動,不用想都知道大變態被他咬一口之後會做什麼。就在青長夜想方設法從夢中醒來時,安雅扭過頭。他們頭頂的大理石蒼穹忽然崩塌,彷彿地震般劇烈的搖晃過後他眼前的場景驟然轉變。女巫的身形霧氣般逐漸消散。某種陌生的氣息入侵了他的感官,象徵生機的花草於廢墟從中生長而出,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女王蜂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張比女人還女人的臉上寫滿了興味:“人類表達愛意的方式真奇怪。”
“你們不這樣?”
“比起被幹吃掉不是更好嗎?”對方像是的確這樣覺得,蟲子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瑩白的手指:“吃掉的話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青長夜眼神一暗:“你能看見我和他說了什麼?”
“是我把你從他的夢境里拉出來的,”蟲子笑道:“當然都能看見哦。”
青長夜心說真他媽萌,說話還帶口癖。如果真是個妹子那他肯定追。零的聲音在此刻從近處傳來,他卻無論如何都看不見對方:“藤壺在叫你。再不放你出去他會著急吧。他是個很特殊的孩子呢,”對方的聲音變得模糊,他只聽見了女王蜂最後的評價:“殘缺品。”
“媽媽、媽媽……媽媽!”零的嗓音中滿是焦慮,青長夜一巴掌拍上對方的頭:“吵。”
“……”半天等不到零的回應,青長夜抬眼看了看他,才發現小瘋子咬緊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