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的聲音很大, 無比肯定。
“那為什麼要躲我?”青長夜勾了勾她粉色的髮帶。
“因為米勒說……”她猶猶豫豫、眼神躲閃, 側房門在這時拉開, 焦糖眼眸的男孩拿著一疊厚厚的照片從其中走出來:“阿夜、愛麗絲, ”他揚了揚那隻裝照片的牛皮紙袋子, 常年握球的手指骨節略寬:“過來看這個。”
青長夜知道米勒懂得自己洗照片,雖然現在的記者們都很少用膠捲片了,數字媒體的高度發達使得相館越來越少,大多數攝影愛好者都選擇在家裡衝照片。他的招呼讓青長夜暫時忘記了追問愛麗絲。米勒的照片洗得很好:約克城巨大的鎖拉鋼橋、狂歡節上扮成各類生物的男男女女, 愛麗絲指著殭屍新娘打扮的姐姐笑個不停。除了供給新聞社的照片,還有米勒日常拍攝的小動物:停靠在約克國立高中球場上的鳥, 那大概是他一次籃球練習後拍的, 灰不溜秋的小鳥停在籃筐上,夕陽將球架和鳥拖出長長的影子。照片裡還有上週凱特做的草莓拿破崙, 潔白的奶油和粉紅草莓看上去令人食慾大開。從這些照片能看出攝影師一定是個熱愛生活的人。門鈴響了起來,愛麗絲一溜煙地跑過去開門,在她離開後米勒拿出了另一隻牛皮紙袋。青長夜順著他的意思開啟,裡面的照片令他愣了愣。
全都是他。各種各樣都有,有些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做過這個動作。有他看報紙時和上網時的照片、也有他在院子裡放空的時候、他和凱特一起試著做東方菜、他在米勒的學校裡漫步, 最後一張是他回過頭微微笑著凝望鏡頭那邊的人,他對這張有印象,那天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一扭頭就看見米勒在拍他。就算不認識他和米勒的人來看,單憑這些照片也能看出攝影師與模特的親近,那個人透過鏡頭看他的眼睛很溫柔。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和米勒生活了一個多月。
“噓。”凱特看著兩個坐在一起的年輕人,她拉住了想要跑回去的愛麗絲:“我們先去廚房,我教你做昨天的千層麵。”
愛麗絲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
“阿夜,看這個。”米勒遞給了他一張照片。男孩俊美的臉上掛著不置可否的笑容,就像他在幹什麼惡作劇。青長夜將目光轉向米勒手中。照片裡的人剛醒,臉上慵懶饜足的神色證明他才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黑色髮絲將臉龐顯得愈發白淨,雙唇紅腫,隱約能看見脖頸的紅痕。
“……”青長夜收回眼,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你學壞了。”
“我以為你會誇我長大了。”米勒笑笑後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算是沒經你同意拍的,如果你不開心我會燒了它們。”
青長夜不否認也不拒絕,米勒的指尖燃起了火,男孩笑著說看真人比照片更好看。他一直這麼體貼。他們都清楚米勒為這些照片費了多少心思,在指尖的火快觸及到那些照片時,青長夜拍了拍他的手。意思是沒關係。
馬德林皇家學院的夏末晚會同樣有很多人拿著相機,一部分是學校從外面請來的專家,另一部分則是自己對攝影有興趣的學生們,那個夜晚最後在青長夜腦子裡留下了數不清的快門聲。按照慣例,每一年的夏末晚會所有學生和老師都得到場,但愛德溫顯然在規矩之外,他是上一年冬日來馬德林任教的,沒人知道他會不會參加夏末晚會。無論如何,女生們全部重新訂製了高跟鞋,王很高,他的女伴得同樣高挑。幾個月前心理課上的吻讓青長夜在馬德林狠狠揚名了一次,不少人跑來他們的班級想知道他究竟長什麼樣子。就是從那時起,青長夜隱約感覺班上的同學在孤立他。他只是個伯爵的私生子,在這些頂著尊貴姓氏的少爺小姐面前自然不夠看。況且王在那以後再也沒正眼看過青長夜,私生子想要以色侍人都做不到!王該感興趣的應該是美如天仙的超級名模、或者身份高貴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