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青長夜心想還不是你弄的,這種憐惜得要命的語氣讓你顯得更變態了。對方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伸手在他後腦不輕不重彈了一下。
“說話啊小夜,”愛德溫抓住他的頭髮,在他耳邊輕聲呢喃:“當著安雅的面說,你最喜歡誰?”
一記響亮的拍打落在廳內,侍女長側眸一看,被那邊的場景弄得哭笑不得。青長夜腰身窄,雙臀卻豐盈,那麼線條窄瘦的胯上生有兩瓣雪色,又翹又飽滿。這邊戰鬥正烈,他就被愛德溫摁在聖子雕像下打屁股,跟懲罰小孩子似的,而且王下手毫不留情,所有人都能聽見聲響。安雅都快氣瘋了,先前他以為最沒威脅力的侍女能夠破開他的霧氣,風刃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侍女轉而選擇製造出一股股氣流,不過他的近身攻擊和幻術同樣不錯,解決掉這些人只是時間問題。愛德溫的手指不偏不倚在青長夜後頸一掐,正好掐中鎖心,見全身倚靠著雕塑的青年不斷顫抖,愛德溫輕柔撫摸脖頸處那一小片脆弱的肌膚,就像抓住了一隻瀕死的黑天鵝:“我才知道鎖心的事情,安雅替你解開了?”
青長夜沒有出聲,不得不說美人即使捱打也依舊是美人,狼狽起來都那麼好看,甚至好看得有些過分了。冷汗從他額頭滑下、嫣紅的唇因為疼痛被主人咬住,隱約能窺得潔白牙齒,愛德溫讚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精緻臉龐,這個人身上彷彿只有黑白兩色,唯獨嘴唇,紅得像是聚集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色彩。青長夜疼得縮起身體。
“操……!不要打了!”
他終於忍不住低吼。他知道王特別喜歡看他被逼上絕路的樣子,對方享受將他按在爪下隨意逗弄的快感,十足十的病態控制慾。梵蒂岡的中庭上方陽光灑落而下,巴洛克式的大穹精美絕倫,突如其來的歌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那聲音純粹得像天使的引導,清澈無瑕、猶若崇高福音,但天使不會唱這種歌,歌者的嗓音裡蘊含著難以言喻的誘惑力,似若深海如花妖女撥弄琴絃,沒有人會不受人魚的歌聲影響,況且這種音量顯然不止一條人魚在唱歌。青長夜的眼神開始恍惚,他能感覺到愛德溫離開了自己,所有人都向著人魚歌唱的方向走去。只有青長夜留在原地,他的面前出現了先前偽裝成修女的人魚,金色的尾、頭髮仿若一匹絲綢,那雙水紅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就像在看自己的整個世界。
【塞壬想見你。】
它固執地重複著那句話。
“……好。”
青長夜站起來,他走到了人魚身邊,猶豫片刻後,他半跪下來將它攔腰抱起,還未成年的小人魚並不重,似乎這樣的骨骼結構更有利於它們在深海中生存博弈。人魚水紅的眸子眨了眨,眼底爆發出來的驚喜幾乎要把青長夜淹沒。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嗯,”青長夜低頭,眼尾掠出的弧度極盡流麗:“塞壬在哪兒?”
【就在最前面,】小人魚將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直往前!塞壬等了你很久。】
人魚與他的姿勢越來越親密,它大概還不懂這些動作代表著什麼,只是下意識想要親近。冰涼的海洋生物著實眷念人類的體溫。青長夜感覺就像一株海草纏繞上了自己,他回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梵蒂岡陽光最充沛的中庭下出現了無數只人魚,它們賣力地歌唱,一旦女巫或王有一瞬間清醒,這張以歌聲織就的網便會接二連三出現裂縫。那真是夢一樣的畫面,有這般絕色的生靈在,空曠破舊的中庭彷彿雲霞盛開。人魚的歌聲同樣是一種異能,偏精神系,青長夜看見有年紀較小的人魚口中咳出了鮮血,但它們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顯而易見,塞壬讓自己的後代以自我毀滅般的方式拖延時間,這對重視種族繁衍的人魚來說違背了常理,情況或許和他最初設想的不太一樣。
他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