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嘉禧帝想了想,又道:“採選停下,你派個人去問問皇貴妃,千秋宴她是不是準備在北山行宮辦,都有誰知道這事。”
孫宦官心頭一跳,低聲應是。
嘉禧帝:“還有剛才,江山殿有異響時,太子的人還在宮中,你去查查當時他們有沒有異常。現在就去,不用送朕了。”
孫宦官於是將嘉禧帝交給後方的宦官宮人,自己轉身離開。
他尋去了白殊先前等候的那間房,從窗戶中看進去,發現裡面人齊著。白殊抱著黑貓在閉目養神,馮萬川和東宮衛也各自坐著,看來是太子還在政事堂議事。
孫宦官將守門的兩個小宦官喚到一邊,問道:“裡頭可有異樣,除了楚溪侯,都有誰出去過?”
兩個小宦官仔細答了——沒有異樣,有人去過茅廁,但他們謹守指示,都有一個在旁陪著,沒讓人離開過視線。
孫宦官心裡其實早有推測。畢竟,就算能瞞過這頭跑出去,江山殿那邊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消無聲息地進出。
他擺手示意小宦官們回去,暗自嘆著氣轉回紫宸殿。
白殊一直等到謝煐在政事堂議完事,跟著他走到宮門,登車回上景宮。
上車坐好,謝煐問道:“還順利吧?”
白殊揉著黑貓的小爪子:“那是自然,我們小黑可厲害了。羽林將軍去稟報總要一段時間,足夠它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來。”
宮裡的守衛的確森嚴,但那都是針對人而言,一隻小貓要鑽空子並不太難。何況,夜晚就是小黑最好的保護色。即使是皇宮,室外的燈火也很有限,在夜裡幾乎不可能發現一隻藏在黑暗中的黑貓。
至於白日這一回,即使真被發現了也不要緊,畢竟宮裡這麼大,常有野貓來尋吃的,羽林衛們並不會覺得奇怪。
因此,昨晚小黑回來讓白殊脫掉小衣服,最後一次出門之前,白殊特地給它染白了爪子和尾巴尖。萬一白日裡真被人發現,可以直接裝成野貓。
小黑將尖端帶點白的尾巴從白殊臂彎裡抽出來甩甩,喵了一聲。
白殊笑道:“小黑說,江山殿的地磚太涼,它昨晚是在樑上睡的。”
謝煐伸手摸摸黑貓的小腦袋:“回頭讓府裡的繡娘們給它做一箱小斗篷,它咬開繩結就能抖在地上當墊子,冬日裡便隨處都能睡。”
白殊繼續給小黑揉爪子:“昨晚跑了五趟,真是辛苦了,回去洗個澡就好好歇一歇。”
小黑:“活動量大,我要加餐。”
白殊:“行行,肉管夠。”
謝煐聽不到他們兩個聊天,只道:“下朝之時我留意過,謝元簡該是轉去了紫宸殿。他既然被拖進這事裡,必會全力阻止選秀,你不用再擔心。”
白殊靠到軟枕上,笑容漸漸斂起,只餘很淺的一絲,若有似無地掛在唇角,抬眼看向謝煐。
謝煐不解:“怎麼,還有哪裡有問題?”
白殊搖下頭,緩緩地道:“我在想,等以後……殿下是不是也有要選秀的時候?”
謝煐微愣,隨即反而笑起來,不過很快又端正神色:“我用不著選秀,和我娘學便行了。”
白殊挑下眉。
謝煐細細和他解釋:“採選秀女,一是為充盈後宮,一是為選宮女在宮中服侍。專為選嬪妃的那種姑且不提,按我朝律,在民間採選秀女其實會去貧困的州縣挑人,且不能強迫。那些地方多有活不下去的女子,會願意進宮有口飯吃。只是實際上……”
真正嚴格按律採選的時候肯定不多。
謝煐續道:“我爹的後宮只有我娘一個,其餘都是文宗的嬪妃,能放出宮的全放出來去了。因此當時後宮裡封了許多地方,需要的人手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