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不時給他倒酒,卻也只是倒酒。
那女子戴著帷帽,只能隱約看出必是個大美人。可越是看不真切,就越是讓人好奇。
而且,她雖沒有其他動作,甚至並未與謝煐捱得多近,但兩人一舉盞一倒酒之間,偏偏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謝煐偶爾投過去的目光裡更是彷彿透著火熱。
羅弘賀被那氣氛撩得心癢,總想見一見那究竟是什麼樣的絕色,才能叫太子愛得藏起來不給旁人看。
終於,他藉著酒勁壯膽開口:“太子,您身旁這位花中之魁……”
謝煐卻是一下打斷他:“羅大將軍,花魁娘子妝扮需要時間,但孤相信,她值得你一等。看,她來了。”
隨著這話音落下,帳簾動起,一陣晚風吹入,還送來些脂粉香味。
羅弘賀轉頭看去,頓時就瞪大眼睛,再記不起素淨的白衣,完全為牡丹一般嬌嬈的紫裙花魁入了迷。
花魁跳過兩支舞,博得滿帳喝采,又在謝煐的示意下坐到羅弘賀身旁,貼著他勸酒。
最後散席之時,羅弘賀已是喝得腳步蹣跚,卻還記得摟著花魁不放。花魁倒也乖覺,一路柔聲哄著他,讓他更是心急火燎地往自己帳中趕。
校尉中卻只有一人帶走花娘,其餘四位只是酒意微燻,還能好好向謝煐行禮道謝,才轉回營中。
謝煐也領著那白衣女子回到自己寢帳。
白殊摘下帷帽,在搖晃的燭火中對著謝煐笑。明明一襲白衣,卻無端地生出幾分豔麗。
他笑得如明媚春花:“殿下,還吃脂胭嗎?”
謝煐捏住白殊下巴,湊過去壓上那紅唇。
白殊自是伸手攬上謝煐頸脖。
這個吻先熱烈非常,再慢慢變得纏綿。
最後,謝煐不捨地抬起頭,輕撫白殊臉頰,溫聲道:“委屈你了……其實真不用這般。”
白殊一邊平復氣息,一邊笑道:“季貞不找花娘就算了,宴可是你特意擺的,你身旁再沒人陪著,那些人一準要起疑心。再說,穿上女裝倒倒酒而已,有什麼委屈的。況且……”
他眨眨眼:“以前殿下也不是沒給我倒過。”
謝煐眸色一下變得深沉,無法抑制地想起那一晚,白殊肌膚上流淌的殷紅葡萄酒……
他深深吸口氣,勉強壓下心火,轉個話題問:“整場宴你都沒能吃東西,要不要讓人做點宵夜?”
白殊摸摸肚子:“還行,提前吃得挺飽。都要睡了,再吃會積食。”
此時已晚,明日一早就要出發,還得加快行軍速度。兩人親暱片刻,也就叫人端水進來洗漱,上床休息。
小黑卻沒能現在就睡,它剛才一路跟到羅弘賀的帳外,撇著飛機耳忍耐裡頭的動靜。
那帳篷一直沒吹燈。羅弘賀酒喝得多,盡完興直接拉過被子倒頭就睡,根本不在意光亮。
花魁歇過一會兒,起身略略收拾,翻出自己衣物穿上。隨後她試探著推推人,見羅弘賀睡得死豬一樣,就放心地去翻羅弘賀的衣袍。
沒多久,她就從中翻出一個小布袋,解開來一倒。正是五塊銅製的半邊虎,形態略有不同,背上還刻有不少字,連字也是半邊。
花魁微微一笑,又從自己的袖袋裡掏出個黑色小布袋,倒出來同樣五隻揹帶半邊字的半邊銅虎。單看一方還沒感覺,但若兩方對比著看,就能明顯看出,兩方完全不一樣。
她將兩個布袋裡的虎符交換好,把羅弘賀的那布袋原樣塞回他衣袍當中。
再看看依舊睡得一動不動的羅大將軍,花魁定定神,起身給自己倒了盞水喝。
剛喝完,她便聽到一聲輕輕的貓叫,低頭四下一看,很快發現帳篷一角蹲著只黑貓。
花魁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