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國師先坐,但說無妨。他二人就在此處,有何不妥之處,就讓他們立刻更改。”
國師依言坐下,目光這才掃過旁邊的白殊謝煐二人。只一眼,便又轉回前方,甚至沒有客套見禮,彷彿對二人全無興致。
“其一,火鳳黑龍初遇,騰飛之勢略受壓制。”
嘉禧帝順著他話音也掃過下方。白殊低眉垂眼,坐得端端正正;謝煐則是半靠著椅背,手中把玩腰間玉佩,臉上嘲諷之色不減。
“那依國師看,該如何破解?”
“貧道欲迎火鳳至觀中,日日為其祈福,直至大婚。”
這話一出,其餘三人的目光都各有閃爍。
嘉禧帝不動聲色地問:“那另一處不妥為何?”
國師再次拱手:“龍鳳合婚,若再居於內城,必氣衝紫微。還請陛下為龍鳳另擇他處遷居。”
此話比前一句更甚,嘉禧帝都禁不住斂起笑容,眉間微蹙。
白殊稍稍抬頭,悄悄去看上首的皇帝和側邊的太子。
謝煐依舊沉著臉,看向國師的目光卻是頗有興味。
作者有話要說:
決定
殿內一時竟安靜下來。
嘉禧帝和國師對視片刻,見對方竟是絲毫沒有改口之意,又斂下目光端起茶盞,卻才沾唇便重重放下,扭頭向一旁的宮人斥道:“沒眼色的東西,茶都涼了也不知道給朕換!”
他聲音雖不高,在此刻的殿內卻猶如一道驚雷。宮人們全被嚇得立刻跪地,唯有孫宦官躬身上前,伸手去拿那茶盞。
嘉禧帝發過火,心中順暢些許,抬手讓他退開:“罷了。”
等再轉回目光看向國師之時,嘉禧帝已然恢復了慈善模樣:“辛苦國師。讓三郎搬去應玄觀自無不可,原本這樁婚事便是為解危難,理當聽從國師安排。”
說到此處,他稍一停頓,面露為難:“只是這婚後遷居一事,委實牽扯過多。況太子乃國本,不居內城恐不安全。聽國師方才所言,該是隻對朕有影響,為社稷安定想,朕並不在意這個。”
國師面色不變,嚴肅地道:“此番婚事特殊,陛下先行過問名。只要楚溪侯補上納采,便進入納吉。屆時紫微受衝,殃及陛下,才真是江山動盪、社稷不安。”
嘉禧帝因繼位時的波折,為攏絡人心,也為生前身後的清名,對臣子多有寬容,一直保持虛心納諫的形象。此時即便心中不快,他也耐心地回道:“茲事體大,朕亦不好乾綱獨斷,總得讓政事堂眾卿家議過才好。”
話說到這裡已是僵住,國師沒再多言,又拱下手,就轉頭對白殊說道:“貧道已命道童收拾好客院,楚溪侯若無旁事,請儘早移居應玄觀。”
白殊恭敬回道:“小子明日一早便去叨擾。”
嘉禧帝見他們兩下說定,剛才的愉快心情也因為國師的來意而被破壞,便揮手讓三人告退,還隨手指了個宦官去給齊國公傳信,順便送白殊回府。
白殊與謝煐行禮退出殿外,只來得及看見國師大步離去的背影。
候在外頭的馮萬川將黑貓交還給白殊,又幫著他披好斗篷戴上帽子。一行人走下殿前臺階,才發現天空中在下小雪粒。
打頭的謝煐不由得加快腳步,跟在他身後的白殊怕吃進冷風,緊閉著嘴急步走。可即使他注意著呼吸節奏,沒過多久還是憋不住悶咳起來。
前方謝煐腳下一頓,閉起眼深吸口氣,緩下步子。白殊為避風,一直低著頭往前走,這一下差點撞到他背上,還是被馮萬川扶了一把才穩住。
謝煐等白殊緩過勁,開口道:“你現已封侯,遞名帖到太醫署,會有太醫去給你診治。”
白殊沒料到他突然提這個,詫異地抬頭看去,卻只看到目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