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臟抽離,內臟也在進行修復。現在內臟原本的不可逆損傷已經消失,而所有毒素都聚集在一處,並且被一圈光和內臟隔離開,還在以微弱的速度消散。若是保持這兩天監測的資料,只需要兩年半就能完全消散掉。”
白殊聽得一挑眉:“如此神奇?”
小黑繼續說:“人類有記載的醫學史上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前例,只能認為是你靈魂穿越帶來的奇蹟。就像我進入了這隻貓的身體,也讓貓起死回生。”
他們剛說得幾句,外間開門聲再次響起,知雨端著水盆提著桶進來,黑貓便縮回案桌下面。
白殊當然並不習慣讓人伺候,可對這時代的用具不熟悉,只得先任由知雨服侍一次。
知雨翻出一條貉裘斗篷換下白殊披著的被子,又幫著他漱過口洗過臉,再去摸摸藥碗,說是涼了要拿去熱一熱。白殊卻道:“不礙事,我自己喝便行。你去弄點吃的來,我餓了。”
知雨笑道:“灶上一直留著火溫著粥,就是備著郎君醒了隨時能吃,小人立刻去端。只是郎君睡了這麼久未進食,頭兩餐只能吃清淡的白粥適應著。待明日小人讓莊頭殺只雞燉上,晚上用去了油的雞湯做粥,再將肉熬化進去,總能有些好味道。”
白殊點下頭,贊他一聲思慮周全,又加一句:“也給這隻貓準備一點肉。”
黑貓隨著他的話音從案桌下鑽出來,乖乖巧巧地對著知雨喵一聲。
知雨看得樂了:“這小東西什麼時候鑽進來的?這兩日小人見它一直在屋邊轉悠,還餵過它一回剩飯。”
白殊伸手撫著黑貓的皮毛,揚唇微微笑起:“我就是被它叫醒的。既有緣,今後我便養著它了,你讓廚房每日備些熟肉,別慢待它。”
知雨滿口答應著出去,沒一會兒就端回一碗白粥,和一碟喂貓的肉。
白殊一邊拿勺子攪著熱騰騰的粥,一邊說出剛才想好的說詞:“知雨,你說我睡了兩日?”
知雨重重點頭:“可不是!郎君再不醒,小人都想去請個道長來看看了!”
白殊低頭喝下一勺粥,又抬頭看他,慢慢地說:“其實,我的魂魄去了一個所有人都能修長生的世界,在那裡修行了一百二十年,才回來了。”
知雨聽得張大嘴巴,但只震驚了片刻便換上高興的神情:“那郎君是修煉有成了?”
白殊翹高唇角——就知道他會相信。這身體的原主長年研究卜術,深信各種神鬼之說,這種離魂志怪話本也看得不少。知雨作為唯一一個近身服侍的小廝,自然深受影響。
“修煉有成不敢說,但我大劫已過,日後身體會慢慢康復。”
“恭喜郎君!”知雨說得真心實意。
白殊對他溫柔地笑笑:“只是,於我而言,我已經離開這裡一百二十年,對當年的一些事都記得不太清楚了,還得問一問你。”
這便是白殊替自己找好的理由。畢竟知雨是最熟悉原身的人,白殊在他面前不可能不漏出馬腳,但有了這“離開的一百二十年”,白殊再有點什麼異樣之處,相信這孩子都會自動腦補好破綻。
比如現在,知雨就又一次雙眼含淚,激動地說:“難怪小人覺得郎君醒來之後便溫和了許多,原來是因為修煉過那麼久的仙術。而且,一百二十年啊!過了這麼久郎君還記得小人是知雨,小人太感動了!郎君有什麼記不清的儘管問,小人必定知無不言!”
白殊垂下眼簾輕咳一聲,但很快就拋開欺騙單純少年的愧疚心,開始一點點套話。
他雖然接收了原身的記憶,可畢竟不是自己的經歷,那般水過鴨背地過一遍,許多細節一時間都琢磨不透。加上原身幾乎足不出戶,對很多事情都漠不關心,掌握的資訊其實非常有限。
知雨身為小廝,就不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