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吩咐知雨:“去拿我早先準備好的那封信, 送去給大表兄。”
隨後便跟著謝煐站起身,一邊向院門走一邊叫了聲“小黑,跟上”。
謝煐垂眼看去,就見黑貓抖順一身毛,邁著步子走在白殊身邊。
他有些詫異:“你不抱它了?”
白殊一嘆:“小黑嫌熱。”
兩人慢慢往後院走,謝煐問:“對生意有影響?聽馮萬川說,你讓制皂那邊停了香皂,趕製一批肥皂。”
白殊搖下頭,解釋:“影響不多大,限量賣有人搶才好維持高價。現在既決定要去,我就讓大表兄把這批肥皂的成本單獨分賬。這算賑災物資,不好讓劉家出成本,就我和你分攤了吧。
“白泊說是大疫,人數眾多的話,這東西估計會消耗得很快。我打算帶一批工匠過去,看看製作速度能不能趕上消耗。只是制皂原料……”
謝煐接道:“這個交給我。你把單子列好,我會讓青州官府準備。”
白殊點頭,續道:“酒精就沒辦法補充了,只能帶現有的。當然,我也會帶一套小工具和兩個熟手,能做一點算一點吧。”
謝煐聽他一直在說治疫物品,等他說完,又問:“你自己的東西可備妥?要待的時間估計不會短,你在吃的藥……”
白殊目光看過去,微微一笑:“放心吧,備下不少,我現在可寶貝自己呢。而且,我先前去醫館和楊老大夫提過這事,他特意說了,我若真去,他就派兒子跟著。
“一來盯著我的身體,怕要換方子,二來也去幫幫忙。畢竟這種時候,多少大夫都不夠用。要不是他實在年紀大了,都想自己跟著去。哦對了,一會兒還得派個人去醫館通知一聲。”
兩人細細聊著準備工作,來到懷傷的院子時,同住後院的張嶠已經先到了。兩人坐下沒多久,又有東宮衛領著薛明芳和賀蘭和過來,甚至連衛國公都跟來了。
謝煐先將早朝的情形說過一遍。
薛明芳有點幸災樂禍:“平王、青州知州、通判、還有幾個屬官都被綁走,一鍋端啊這!”
衛國公揚手在他背上拍了下:“正經點,這事不尋常。”
懷傷也道:“將災民趕至一處,恐怕平王還有別的心思。”
衛國公點個頭,沉聲續道:“青州這種不臨著邊、又非要塞之地,所駐鷹揚衛大多是就近招募青壯。如果平王真對當地災民打什麼歪心思,很可能會引起譁變。”
薛明芳等三個年輕人恍然大悟,若真是軍中譁變,那平王幾人被抓也就能說得通了。
衛國公續道:“那邊綁了平王,又要求太子過去,聽著可一點不像山匪所為。”
薛明芳道:“根本就沒什麼山匪吧!平王被抓,天子必然震怒,鷹揚督尉怕朝廷連原因都不問就直接發落他,才找這麼個藉口?”
張嶠卻道:“不像,武威軍還在呢。若只是驟然譁變,倉促之間沒人組織,就算能借人質支撐一時,也扛不住這麼久。必然還有一支力量,能夠組織人手與官府抗衡,所以也敢說出讓患疫者擴散的話。”
賀蘭和插話道:“因為先前解決了腹痛症,所以要求殿下和三郎過去治疫,這感覺像民間的想法。若是念過書的人,大多能知道腹痛症和疫病之間沒有聯絡,可百姓們卻會有這樣的聯想。”
張嶠接道:“四月時,我撒出去百來多人,特意往偏遠的村子去治腹痛症,將殿下與三郎之名傳揚出去。百姓們由此而信任殿下,倒也不奇怪。”
懷傷總結道:“有三種可能。其一便是章臣適才所言,真是百姓自發地希望殿下去救治他們。其二,整件事完全是平王設的套。其三,另有別有用心的人混在其中,引導百姓那樣想。殿下都要有所準備。”
謝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