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放心吧,東西都整出來了,哪會少得了你們的。”
賀蘭和附和道:“成本低廉,原料不難找,製作工藝也不復雜,這個可以供應得上。”
他父親賀蘭季南跟著感慨一句:“這水泥可是好東西,許多地方都能用上,修房修路修城修壩,用上它俱是省時省力。可惜了,天子少問民生,好東西都很難推廣。”
天子不關注民生,下頭會鑽營的官員自然也不重視,只要稅糧不缺,哪管百姓辛苦。更別說推廣還離不開錢,對有些地方的官員來說,掏國庫的金銀就和動他的私庫沒兩樣,多耗民力在他們眼中完全不算事。
這話讓原本熱烈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見此,衛國公提了個新話題:“老夫聽總管說,季南最近弄出來的那種犁挺好用。這次春耕,莊戶們可是人人都誇。”
賀蘭季南忙道:“那是楚溪侯的功勞。”
白殊笑著回:“賀蘭先生不用謙虛。那圖紙也是集眾多勞動者的智慧所成,我只是借花獻佛,哪敢居功。將其打造出來,親自到田間地頭除錯的,都是賀蘭先生,您自是當得起誇讚。”
賀蘭和見父親羞赧地低下頭,便幫著岔開話:“家父與我最近在跟著國公府與殿下田莊的莊戶們春耕,記錄曲轅犁的使用情況,以便後期改進。子山那邊也說,待我們整理好,張大學士會寫信給一些外放在地方的好友,看看明年春耕時能不能用得上。”
白殊聽到他這話,心頭冒出個想法,目光在賀蘭季南臉上掃過。
此時,謝煐見他抬手去拿久放的茶盞,便伸手攔下,側身讓人去換盞溫茶。
白殊轉回頭看看他,笑著湊到他耳邊低語幾句。
謝煐被他氣息輕拂過耳畔,眸光禁不住一閃,隨後才細聽他說的話,點頭輕道:“可。”
民生的話題很快揭過,殿中聊起其他樂事,氣氛再次變得歡快。
一頓午飯直吃到未時末,白殊才跟著謝煐起身告辭。
趁著薛家眾人送行之時,白殊走到賀蘭季南身旁,對他說道:“我有一表兄今年中臣所言,我想讓表兄來與先生學習一番,上任後可以試著推廣。”
賀蘭季南完全沒料到白殊會來與自己說這些,吃驚地看著他片刻,隨既喜形於色:“若是令表兄不介意,我可與之同往!”
白殊自然是立刻應下:“先生願親往,那是最好不過。回頭我就書信告知表兄。”
兩人說定,白殊又與薛家人作別,才登車和謝煐一同回上景宮。
當日白殊便分別給劉道守和劉繼思寫了信。
信送到之時,恰巧兄弟兩個正一處說話,東宮衛親手將信交到兩人手上。
兩人分別展信看完,劉繼思先道:“看來,三郎與太子殿下相處得挺好,薛家人才會這般看重他。如此我也能放心了。”
劉道守卻道:“以三郎之才,得太子敬重也是應當。我這還沒動身,他就想著給我送政績來了。”
劉繼思有些好奇,見劉道守不介意,便拿起他的信略略看過,笑道:“你決定下地方的這步棋走得很對。”
劉道守嘆道:“以如今朝廷的風氣,肯為民做實事的人都在中央待不下去。凡是說話讓天子不順耳的,也都被外放地方。說起來,雖然京中沒有‘太子黨’,地方上卻不乏心向太子之人,都希望太子繼位後能發揚先帝遺志。”
小聲地感慨完一句,他又問劉繼思:“太子行大事少不得錢,這就得看大哥的了。鋪子何時開業?”
劉繼思抖抖手上的信:“原定六月初,不過三郎讓我明日過去商量下,他打算讓東西先在宮裡流行起來。若真能如此,定的價格還能再往上提一提。”
劉道守詫異道:“真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