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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也是一愣。
謝煐臉色驟變,向周圍護衛大喝:“上馬!回撤!”
然而,隨著他的叫喊,一片破空之聲響起,兩排箭羽從旁邊山坡上飛下。同時,林間刷地冒出一大群拿刀的蒙面人,一起衝下山來。
所幸護衛們反應都快,紛紛抽刀抵擋。
只有白殊毫無防備,甚至他的站位還會妨礙謝煐拔劍。
白殊眼見著三支箭飛向自己,盡力閃身躲過兩支, 患難
下滑之勢停住好一會兒,白殊才緩過勁來,急急掙開謝煐的手臂去看他的情況。
謝煐閉著眼躺在地上,身上輕甲沒有護到的衣服被刮蹭出不少破損,有些地方還有小傷口。當然,最嚴重的外傷還是先前那一道,從膝蓋一側到靴子上沿,足有五六寸長,應當是被箭頭劃傷。
小黑早已跳到地上,沒等白殊吩咐就給謝煐掃描了一遍。
“還好,就是抱著你滑下來一時呼吸不暢,沒腦震盪。腿上的傷口雖然長,但不深,也沒傷到骨頭。就是最好少讓他那條腿受力,不然傷口反覆撕裂,不僅難痊癒,還可能會有點後遺症。”
說完,小黑四處望望:“你們真幸運,這邊不像路那一側的山,都是蕨類植物,沒有大石頭和樹木。你們滾了沒多久就陷進一條溝裡,然後一路滑到這,中間轉了幾個彎。”
白殊也環顧四周,發現完全不知身在何處。先前為了不被泥流衝到,謝煐當機立斷,帶著他偏離開一個大角度往下滾,後面他就一無所知了。
待白殊再低下頭,謝煐已經睜開眼睛。
那雙上挑的鳳眼先是有些迷茫地看著白殊,隨即變得清明。
不過,白殊一把按住想起身的謝煐:“你再躺著緩緩,我給你處理下傷。”
謝煐卻抬手抓住白殊手腕,皺眉道:“先離開這,下頭不知還會不會有殺手!”
白殊不聽他的,手下用力按著他:“放心,這裡已經偏離原來的地方挺遠了。再說,我們一個病秧子一個腿有傷,真有殺手找過來也跑不掉,只能躲。”
謝煐慣於發號施令,沒想到竟會有人不聽,一時都愣了下,接著才把白殊的話聽進耳裡,詫異地問:“偏離挺遠?”
白殊其實不知道真實情況,但不妨礙他把小黑的話直接搬出來用:“你不記得了?我們滾進了一條溝,然後一路滑下來,中間還轉了幾個彎。”
謝煐擰著眉回想,似乎……還真是?
“你讓我坐起來看看。”
白殊見他不堅持要走,這才鬆開手,順便抓過旁邊的小包裹,開啟檢查裡頭的東西。幸好,裝酒精的小瓷瓶沒碎沒裂,封蠟也好好的。
謝煐觀察完四周,發現的確不像剛才那條路的崖底,才稍稍放下心。結果一轉頭,就見白殊在擺弄東西。
“……你什麼時候拿的?”
先前在上頭時,明明只抱著一隻貓。
“就剛才躲車後的時候,我怕他們打著打著把車掀翻,就給摸下來了。”白殊一樣一樣給他看,“酒精、外傷藥、內傷藥、煮過的乾淨布條。幸好我出來時帶著,就是怕你們打獵有受傷的。”
說完,白殊拿起一瓶酒精,用刮藥板破開封蠟,湊到謝煐的傷口上。
“沒生理鹽水清洗,直接消毒吧,忍著點。”
他就蹲在謝煐身旁,今日穿的是方便行動的窄袖圓領袍,此時低著頭,紮起的長髮垂在另一側,便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正正撞進謝煐眼中。
謝煐第一個念頭是:一個男人怎麼能這麼白?
第二個念頭便是自己盯著看不太好,想移開目光。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清涼的液體澆在傷口上,緊接著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