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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直沒出聲的右少尹突然道:“此番出面的雖是楚溪侯,可應玄觀與慈幼院中的管事俱出自東宮,甚至連銀錢也可能是東宮所出。如此一看,太子與楚溪侯的關係當是並不算差?”
左少尹一愣,想了想,問道:“有沒有可能,楚溪侯是受到太子脅迫?”
右少尹卻搖搖頭:“太子若只需要楚溪侯的名義,直接對外宣稱便是,根本用不著放楚溪侯出府。而且,上次楚溪侯救邱氏女之時,眾目睽睽,那句‘上景宮會庇護人’真是出自他口,並沒有東宮衛授意。”
“那楚溪侯當是能做些主……”左少尹思索著點點頭,“不過,這又如何?聖上不就是要借楚溪侯攔下太子找岳家,至於他和太子之間,若是你死我活,聖上當然樂見其成,但即便風平浪靜,聖上也不虧。”
右少尹沉默片刻,壓低了聲音:“你還記得年初時國師的讖語嗎?楚溪侯與太子今年治好孟夏腹痛,治好青州疫情,如今又將為各地帶去禦寒性好的新衣被……”
左少尹細想了想,訝然道:“這……難道太子還真能……”
右少尹轉向謝元簡:“國師一脈出過兩次讖語,都已應驗。相傳,得出讖語的下一年,國師會無力卜問。明年不知吉凶,府君或許要早做準備。”
謝元簡微微眯起眼,抬手緩緩撫須——他是天子腹心,若明年真會有變,那他……
晚間,白殊洗漱好坐上床,剛抖開被子,就聽到小黑說:“太子來了。”
他動作頓住,轉頭看向門。門很快被拉開,謝煐一邊進門一邊吩咐知雨端熱水來洗漱。
白殊微微瞪眼:“殿下怎麼過來了?”
謝煐神色自然地解著外袍,同時回道:“你不過去,那我自然是要過來的。”
白殊:“……”
他勸道:“殿下沒必要這般兩邊跑。”
謝煐:“無妨,沒幾步路。若有事忙得晚,我也不會過來打擾你。”
白殊嘖舌,戳小黑:“不是說這時代的貴族夫妻都是住不同院子,分房睡的嗎?”
小黑甩甩尾巴:“太子很多地方都不符合這時代的貴族作風,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時知雨端進熱水,伺候謝煐洗漱。
謝煐擦完臉,再抹過白殊用的面脂,散了發,吹滅燭火,走向床邊。
白殊在心裡嘆口氣,也不能真把人趕走,只得往床裡挪一挪,讓出位置。
謝煐揭開被正在躺進去,突然察覺腿上有熟悉的觸感,低頭一看,果然見到黑貓的金色眼睛在黑暗中看著自己。
小黑:“喵。”
謝煐彎身揉揉黑貓腦袋,問白殊:“它說什麼?”
白殊挑眉:“它提醒你,我需要休息十天。”
謝煐失笑:“我自是記得,又不是為那個來的。”
他在床上躺好,拉上被子,用手背碰碰白殊的臉,便把人摟進懷中。
“你的小廝怎的都不知先用湯壺把被子烘暖。”
白殊靠著熱源,舒服地閉上眼睛。
“還不至於就要先暖被子了,等再冷一點,知雨自然會做。”
謝煐輕拍著他後背,沒再說話。
沒過多久,白殊的意識便有些迷糊。
這時,他感覺到有氣息撫過耳畔,隨後就會聽到謝煐的輕聲。
“我住的那隔間,牆是專門砌的中空牆。到了冬日,燒火通煙,整間屋子都能暖起來,比用炭盆舒服,最適合你這般怕冷的人。”
白殊含糊地應他一句:“那不錯啊,殿下好會享受。”
謝煐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如同在哄孩子,力道極輕,卻相當舒服。
“待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