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
“對!好阿姐,我給你做小弟,求你別打我!”
臉被砸得痛至地獄這位,也忙支支吾吾地說:“我錯了……”
其他話,他再說不出口。
他清晰地感覺自己努力說話的嘴裡在漏風,用舌頭往下舔一舔,滿嘴的血腥味道,和一顆被磕掉一半的門牙。
確認他們都說不打了,顧今朝才抬腳放過了他們。隨後,她將左右手兩塊沾血的布條、抹布卸下,扔在了爛仔身上。
好髒的東西,還得找個地方好好把手洗一洗。
街道一片狼藉,這裡經常械鬥,四處斑駁,到處是被人打掉的門牙與斑斑血跡,不足為奇。
顧今朝思考了片刻,周嘉和還沒有回來。他去收個帳,估計又要與旁人寒暄閒聊半日。
這個所謂的大g哥,不過是派幾個草包手下來,看來也不過如此。
但是此人,也許也是個草包,卻能在城寨裡有自己的勢力,還能使喚這一幫又一幫的馬仔四處耍威風。
還有賺錢的路子。
想起那天將刀按在鵬仔脖頸上時,她還順便觀察了一下對方的穿著。儘管鵬仔只是個不務正業的爛仔,卻能穿皮衣、皮鞋。
而她和周嘉和的衣物,不過是幾件洗白的老舊單薄襯衫換著穿。
這舊衣衫啊,洗了又洗,幹了又幹,衣襬已經被水垢填充發硬。
冷風總涼颼颼地倒灌進袖口,冷得她打顫。只有周嘉和每天一大早就著日出醒來,用他暖爐般的胸膛傳遞體溫,才將這冰涼衣衫在一大早烘得暖融融,才拿給她穿出門。
還有那一看便店面不菲的亨利鐘錶行。她後來聽說,鵬仔那天就是為了這個大g哥,去這裡取回維修的勞力士手錶。一種非常昂貴的手錶品牌。
顧今朝感覺自己牙尖有點發癢。一陣微風吹來,衣衫又涼了下來。
她也想要一件暖和的皮衣。
不,還是兩件比較好。
而今日身上穿得這件衣衫,是周嘉和奮力清洗的潔白衣衫。現在也染了不少血跡,一大片零碎梅花點狀血跡斑斑,髒汙又難看。
顧今朝眼角冷了下來,她現在深知城寨的水龍頭也被管控,清水
來之不易。要清洗這樣一件白衣,又不知得費多少力氣。
她想去會會這位大g哥了。
顧今朝舔了舔牙尖,居高臨下站在幾個爛仔面前,語氣冷漠道:“你們四個,現在站起來去診所收拾打扮好,帶我去見你們大哥。”
爛仔們哪敢說話,滿嘴血呼拉茬,跪地求饒,口齒不清道:“姑奶奶!不是,你想怎麼樣?你不是……不願意去見大g哥嗎?”
顧今朝並不解釋自己的動機,只是冷冷命令:“我再說一遍,你們現在去診所收拾打扮至正常,然後用繩子假裝捆著我,帶我去見他。”
爛仔哪裡敢反駁,趕緊連爬帶滾起來,一瘸一拐往診所走。龍津道上最不缺的就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診所,開得簡直密密麻麻。
城寨裡的火併、打架紛爭,往往在這條街上發生。就算每隔五十米就開一個診所,也是賺得盆滿缽滿。
顧今朝跟在幾個爛仔身後,將他們身上帶著的繩子拽過來,自己熟練地打了個假結,將雙手背在身後套了進去,就這樣靜靜站在診所門口等著。
自然有不少人路過這裡,駐足觀看。
地上還有一大片新鮮血跡,顧今朝的白色襯衫上也濺上不少血跡,鮮紅鮮紅,染在白衣上更加觸目驚心。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條染血的鋼筋,還有一大攤鮮紅血跡,叫人看了頭皮發麻。
哪個城寨路人見了,不暗自喟嘆一句:“造孽啊!這幫人又捆了個女仔!不知要拉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