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的大導演,投一部戲···投一部以他‘烏鴉’為主角的黑幫戲。
前文早就說過了,拍戲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並不是有錢就能為所欲為,至少在錢的數額,沒有真正通天通地通鬼神之前,是這樣···。
封林晩前世的時候,就聽說過不少煤老闆,煤挖完了,以為娛樂圈的錢好賺,就一腦袋紮了進去,幾千萬丟進去,轉一圈回來,電影沒拍成,片子沒上映,錢花完了,責任方找不到,最後氣的要跳樓。
沒有內行人引路,沒有足夠份量的人壓秤,沒有真心實意的想拍好電影。
多少錢進去,都激不起水花。
封林晩確實‘有錢’,特別是在黃金還屬於一般等價物的時代來說。但是他帶來的那些黃金,也不是無限量供應的。
他屬於有錢,但是···依舊屬於‘有數’的那一類,不能揮舞著鈔票隨便作。
和當年的馬爸爸相比,還是差了太多層次。
沒可能複製‘守功道’的奇蹟。
所以,他需要一個機會。
一個最好的切入點。
正巧封林晩知道,就有那麼一位大導演,最近就要碰到一檔子破事。
如果沒有他的插手,這個在原本這條時間線流程中,臉都沒露的大導演,就要直接撲街了。
清洛灣片場,大量的建築物,都被籠罩在朦朧的煙霧中。
古舊的火車道旁,是來往匆匆的行人,他們都豎著衣領,低著頭,似乎都帶著惶恐。
偏偏就在這種惶恐、不安、迷濛、凌亂中,一個身穿粉色和服的女子,手裡打著一把雨傘,踩著木屐,搖擺著纖細如柳的腰肢和圓潤的臀部,曼妙的從迷霧中走出來。她的面容在煙霧繚繞中,是不太清晰和真實的。但是那種美豔,卻又如同烙印一般,直接透過畫面滲透。
整個構成,形成了一種古怪的割裂。
就像是在一張陰鬱、沉悶至極的畫卷中,忽然加上了一朵迎風搖曳的小花。
“卡!”
“那個誰!誰讓你坐在火車頭上的!你入鏡了!懂不懂規矩?誰找來的群演?趕出去!”坐在椅子上,正盯著鏡頭的許導,憤怒起身,重重的將手中的劇本摔在地上。
還要再發火,卻看到兩道人影忽然一下就飛上了火車頭站在了那人的對面。
穿著導演服,帶著小圓帽,手裡還拿著大喇叭的許導瞬間安靜下來,不再吭聲。在劇組他是老大,說一不二。但是劇組不等於整個世界。出了自己的領域,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飛身越上火車頭的,正是龍虎武師工會的阿良和銅頭。
許導知道,他們兩個是都有真功夫的,而且是了不得的高手,他們既然出面了。那就說明,那個突然出現在火車頭上,貿然入鏡的傢伙,絕不是一般人。
“我們不管你是什麼人,這部戲···我們龍虎武師工會有份吃。識相的話,就快滾。”銅頭氣勢很足,語氣很兇。作為這部戲數得上號的反派角色,他不允許這部戲,有什麼差錯。
擋人前程,如殺人父母。
那坐著火車頭上的人,穿著一身舊軍裝,軍裝樣式十分老款,像是幾十年前的舊貨。雖然沒有標籤,但是看得出來,這是當年的國黨軍裝。
此人有著一張十分嚴肅的臉,看著這張臉,你就會覺得,這個人絕對不會笑。
“六合門辦事,從來都是別人給我們面子,還沒人教我們什麼叫識相。我既然來了,那麼這部戲···就沒得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