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持左右的侍衛們,拔出武器,警惕的看著來者不善的黑衣人。
馬車內,一箇中年美婦,抱著一雙兒女,雖然面色發白,卻多少還是有些鎮定。
馬車旁站著的官家,哆嗦著腿腳,大聲對黑衣人們喊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攔當朝御史中丞史大人的家眷,莫非就不怕我大靖鐵律了嗎?”
攔在道路兩側的黑衣人們則是置若罔聞。
他們根本就對所謂史大人的家眷一點興趣都沒有。
反而是封林晩忽然騎著小毛驢走了過來,然後開口嘆息道:“貧僧路過此地,本不願招惹是非。只是···如此多無辜之人,眼看著就要遭到屠戮,終究於心不忍。”
“諸位!若是求財,貧僧雖然身無長物,卻有幾分顏面,可代諸位壯士,入各方寶剎,求得一些。若是害命,那貧僧也只能奉陪,卻煩請放過這些無辜的人。”
封林晩這話說的很曖昧。
在那些黑衣人聽到,倒是滿口假仁假義的味道。
也沒什麼太大的不妥。
但是在那些御史中丞史大人的家眷聽來,這是什麼?
這就是義士啊!
本來與他無關,此時卻跳出來,一肩膀扛了。
無論這個和尚扛得起扛不起,至少這心意是到了。
“少廢話!殺了他!”黑衣人們早已忍耐多時,此時哪有那麼多廢話。
只聽見空氣中,瀰漫著一陣陣的幻音。
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暗,彷彿看到了這世間最恐怖,也最噁心的場景。
這是天晟教的五毒幻音。
天為至上,晟為光明,就像所有的魔教都不會自認為魔教,天晟教也是如此。
只是一個教派是正是邪。
不是自己命名的,而是其教義是否導人向善,其信眾是行善還是作惡,其所施展的手段,看起來像是什麼好路數,還是壞路數。
天晟教的教傳正功,為大光明訣,確實正大光明,修出的真元,也猶如煌煌烈日。
但是一般的教眾所用,卻恰恰相反,各種鬼祟陰邪。
此時幻音只是為了迷惑心神。
真正的殺招,是鋪天蓋地的毒蝗。
這些毒蝗本是天晟教徒以人血骨肉餵養,生在陰暗潮溼之地,不僅個個銅身鐵骨,且身有劇毒。
加上如此多的數量,鋪蓋而來,即便是一般的六級玉境修士,也難以抵擋。
畢竟這裡的六級,相比起星河時代的六級,相同的大約也只是能量輻射強度。
面對這些天晟餘孽的襲擊,封林晩嘆息一聲,然後伸手忽然掐住了一個手印。
假如大苦禪師在這裡,定然可以認出,這正是他最擅長的彌陀拳印的起手式。
只見封林晩手持印訣,虛握拳印,長身而立,然後口誦佛經。
下一瞬間,所有的幻音消失,人們眼前的幻覺,就像是被一塊抹布抹掉了一般。
那遮天蔽日的毒蝗,也都紛紛墜落,然後匍匐在了封林晩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