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達成了。
至於鐵柺李是否在這個世界留下了什麼。
這只是他的猜測而已。即便是真有什麼,也不值得用生命冒險。
“波爾!停下。”一個聲音安撫住了巨狼。
墓地的深處,一個渾身穿著破舊盔甲,被宛如岩漿般的鎖鏈,死死纏繞的男子,扛著一把巨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然後用一種懷念和悵然的目光,看著少女。
“多少年了?伊莉莎?”男子對著少女問道。
“已經一千年了。我依照約定從封印中甦醒,卻沒有聽到凱旋歸來的訊息。所以···我踏足深淵,前來殺你。”少女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男子嘆息一聲:“一千年了!你已經看出來了吧!我沒能殺死深淵之主,反而同樣墮落成了魔物。很多時候,我都只是一個只會殺戮的兇徒,只有極為短暫的時間,能夠恢復清醒。”
“你能來赴約,我很慶幸。”
“既然如此,就讓我···品嚐你的劍,能夠死在你的劍下,也是我的榮幸。”
巨狼在一旁,齜牙咧嘴,發出咕嚕嚕的咆哮聲。
它對少女充滿了敵意,卻不得不在男子的安撫下,收斂著爪牙。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再試一次?”
“我印象中的克琉斯,絕不是這樣的懦夫。哪怕是隻有片刻的清醒,也要拔起劍,衝向深淵之主。你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沒有徹底的死去,又或者徹底的墮落成魔物?”
“這···不是你!”少女伊莉莎發出一連串的質問。
她的面容已經僵硬,聲音也變得沙啞。
說話之時,恐怖無比。
但是她的質問,卻又是那樣的有力。
克琉斯道:“我確實已經不是我了,起初幾年,我還會不斷的向深淵之主挑戰。只是我與他的差距,卻在逐漸變大。一百年後,我甚至連他一招都接不住。而到了五百年的時候,他甚至只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我臣服。”
“我已經徹徹底底的敗了,永遠的失去了殺死他的機會。但是伊莉莎,你不一樣,現在···你來殺死我,然後繼承我的劍,繼續我無法完成的使命。”
封林晩站在一旁,也將整件事,梳理出了個大致梗概。
一千年前,深淵漫步者克琉斯進入深淵深處,企圖殺死深淵之主,卻被深淵之主用魔氣感染,逐漸成為了魔物,只能有短暫的清醒。而數百年的挑戰後,克琉斯最後的自信和勇氣,都已經消耗乾淨,徹底的選擇了臣服,成為了深淵之主的爪牙。
而少女伊莉莎,同樣是一千年前的人,她似乎是與克琉斯有著約定。
假如克琉斯沒有完成任務,被魔化成了魔物。
那麼伊莉莎不僅要繼承他的使命,更要殺死他,讓他解脫。
此時伊莉莎已經拔出了自己的劍,對準了克琉斯,一個箭步。
手捧著長劍,筆直的朝著克琉斯的胸腹之間扎去。
眼看就要一劍,將克琉斯扎個透心涼。
然而就在最後一刻,克琉斯忽然‘醒了’,他的臉上掛著無比邪惡的笑容,深處帶著濃濃黑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伊莉莎刺向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