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大離病了,已然病入膏肓,如若不治,恐有傾國之禍,需當有虎狼之藥,驅除弊病。”
這一開口就是‘危言聳聽’,顯然王恩也不是什麼真正的方正君子老實人,為達目的也有手段。
如今這一招,就深的縱橫家的精髓。
封林晩坐正了身體,彷彿是被王恩這一句話驚訝到了。
通常,這樣一開口就頗帶‘恐嚇’意味,往往並不是為了真的說服人,而是為了給人提提神,讓人認真去聽接下來的話。
也就是說,這只是一個引子,而並非正文。
就好像混混之間相互挑釁,往往開口先是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是一個道理,屬於先聲奪人的一種手段。往真了去,說不定最後連真的肉搏毆鬥都沒有,最多也就打打嘴仗。不過是透過恐嚇,想要佔據之後爭吵的上風罷了。
王恩和封林晩之間,即將展開的交流,當然不是混混吵架那麼簡單,但是道理卻又是相通的。
“王太保···何出此言!”封林晩表情中帶著明顯的不相信。
而王恩卻直接呈上了準備已久的奏摺。
翻開奏摺,自然是觸目驚心。
總歸就是朝堂之上的糜爛,地方上的各種民不聊生,彷彿這大離的天下,已經顛覆就在此刻。
其實···事情當然都是真的,王恩還不至於弄虛作假。
但是,將一年甚至好幾年發生在全國不好的事情,總彙成一段訊息,一股腦的塞給任何人。任何人都會覺得,彷彿世界末日就要來了,這天下就沒有一處安穩太平。
大離是不是很好?
當然不見得好!如果真的很好,那封林晩現在所獲的天子龍氣,應該無比磅礴才是。
但是也絕不至於,真的已經到了江山顛覆的地步。
放下奏摺,封林晩的臉色鐵青,看著王恩道:“王太保,朕的江山···真的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嗎?”
王恩上前一步,盯著封林晩正色道:“陛下!民間之事,陛下身居深宮,當然不會知道的那麼清楚,但是臣以人格擔保,一切只會更糟,臣之記錄,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那依王太保之言,朕該當如何?”封林晩順勢往下詢問。
王恩斬釘截鐵道:“變法!此乃唯一的富國強民之道,官員昏碌,地方豪強並起,土地兼併嚴重,偷稅漏稅,致使國庫不豐,然而百姓卻漸貧,一旦有地方生出水患或者乾旱,便是餓殍千里,甚至於易子而食,也非罕見。可見天下百姓之貧,已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唯有變法,方能充實國庫,使得百姓漸富,再遇災難,也有抵抗之力,而不至於毫無生路。”
窗外,似乎傳來了轟隆雷鳴之聲。
每當位居這天下關鍵之處的某些人,相互交鋒,即將做出影響天下事物日後發展的決定時,便固然會引發的天象變化。
簡而言之,就是氣機牽引,造成的異象。
而這異象的生成,也讓許多有見地,或者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心生感應,各自心中揣測,變得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