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指望區區一個小世界的所謂天意眷顧和供養,而是一種隨機的,無法揣度的‘機緣’。他來了,也就來了,他不來···那任由世界的意志如何去成就,也不會來。
封林晩沒有奢望過最後一種,所以他才只是將江湖中人分為三種。
當然,最後這種人,在那些衍生出更高階的超凡之道的世界,也同樣存在。
只不過···大多數死的早。
有的是遭天妒,直接捱了天雷。
有的是受到了那些可知古今的神級大佬迫害。
還有一些···將自己給玩死了。
修仙和練武畢竟不一樣,低階的武俠世界和高階的仙俠世界,那也是完全兩個概念。
越是高等的文明,越重視傳承,單靠天賦吃飯,那就是扯淡。
這一年的秋雨,比以往來的更晚一些。
原本還是豔陽高照,忽然一陣寒風吹起,直接讓人覺得透骨寒的雨水,就從天上掉落下來。
沒有夏日時,雨水的張揚和喧囂。
有著一種隨風而來,零落稀鬆的感覺。
但是即便如此,依舊很不討喜。
即便是熱鬧的天下城城門口,也開始變得人流稀鬆。
封林晩還坐在他搭起的小帳篷裡,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濃茶,眯著眼睛,表情淡然。
就在這時,頗為朦朧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穿著灰衣短衫的少年,手裡打著一把破了一半的油紙傘,身後交叉揹著兩個包袱,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有著烏黑的眼睛,細長細長的,鼻子很大,嘴巴卻有點小,額頭也太寬了些,還有點少年白。
整個人看起來,都不是那麼精神,就和很多平常的少年一樣,貌不驚人,普普通通。
但是封林晩卻注意到了他。
睜開天眼,看到的也只是普通人的氣運狀態。
但是封林晩本能的,又覺得他並不簡單。
至少···他沒有看那塊武碑。
在城門口坐了兩年,封林晩見過的人,至少也有十幾萬。
每一個來天下城的人,無論老少,都會在武碑前矗立,甚至是抄錄。
更有甚者,會按時定點的,依照不同的時間、方位前來觀察武碑,企圖找到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藏的奧妙。
嗯···封林晩確實是在七十二座武碑中,藏了點私貨。
不過···不是這麼解讀的。
但是這個少年很奇怪,他分明是瞧見了武碑,並且看樣子,也應該認字。
因為封林晩透過讀唇,辨認出對方,口中隨意的背誦著某些關於秋雨的詩句,其中還藏著些嬉鬧般的小俏皮,把好幾首詩詞串讀,卻又格外有些別樣的韻味。這不是隨便從別處,聽了兩耳朵能有的功力。
當然即便是不認識字,也可以看武碑。
遵從拿來主義,封林晩將某些武功,暗藏在了武碑中的文字本身裡。就像俠客行石刻,武功與文字無關,以字形而入武。
然而,這個少年他沒有看武碑,並非刻意。
他的視線多次滑過,卻沒有多做停留。
這引起了封林晩的好奇。
“少年!嘿!少年!看這裡!”封林晩坐在帳篷中,衝著外面打著破紙傘的少年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