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蔡穎唏噓一聲,“大家面前,我不想說大壯的壞話,免得他將來名聲壞了。
嗯,那時我還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總想著畢竟我虧欠了他。”
“正趕上劉經理到製衣場送貨——他才進霓裳羽衣就去了襄平的編織廠,那時我也在,我們就認識了。
後來我看他人頭熟,辦事能力強,又常去襄平出差,就託他幫著大壯跑分配、買房子。”
“劉經理聽了幾句,上去揪著吳強和大壯大罵一頓,將他們趕走了。”
“然後他又把我罵了一通。
唉,他罵得不錯,我一下子醒悟過來,對大壯再好,也捂不熱他的心了。”
“這些年表面大壯沒在我身邊,好象我對他關心不夠,但其實呢,我到北京之後,時常比著梓恆的東西給他買了郵去,更不必說上大學這三年,簡直把他當成三歲孩子照顧。
現在他才二十出頭,房子和結婚的錢都準備好了,什麼也不缺。”
“反過來,小豆兒才是一直跟著我吃苦的孩子,我們娘倆兒一起穿舊衣服,吃最便宜的菜,睡過飯桌,住過低矮陰暗的小倉庫……
這孩子從來不叫苦,幾歲時就知道幫媽媽幹活了,繞毛線、拆舊手套、做飯、打掃衛生;還有,她事事都不用我操心,自己學習,自己考大學、自己找工作,樣樣都順順利利的,我根本沒管過什麼。”
魯盼兒想想,果然如此,“可不是,最容易忽視的總是身邊的人。”
“這些我掙了錢,給父母買了房子,給大壯也買了,就沒給小豆兒買!
不只房子,認真算起來,我竟沒給她買過一件的貴重東西,倒是給大壯花的錢更多……”
說到這裡,蔡穎有些哽咽了,“吳家人不就是想逼著我把錢財都給大壯嗎?
我偏不讓他們如願!”
魯盼兒趕緊遞給她一塊手帕,“擦擦眼淚吧。”
蔡穎將眼角的淚抹了下去,“我已經想好了,該給兒子的我都已經給了,過些天我把其餘的房子都轉給小豆兒,畢竟是女兒陪著我走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她收入不低,花銷又特別少,大約因為有過幾次居無定所的經歷,讓她對房子情有獨鍾,有了錢就買房,買了房就出租,收了錢再買房,這些年攢下的十幾套房子是她的全部家產。
這是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給女兒呢。
魯盼兒理解她的心,不過,“蔡姐,你還年輕,有些事兒倒不必這麼急的。”
“還是趕緊辦了,徹底讓吳家那邊死了心——過戶手續很快就好,轎車也已經定了,我以後要讓小豆兒過上好生活。”
“你自己也要過上好生活才對。”
“我這麼大歲數了,還能怎麼樣?
小豆兒過得好就行。”
兩人說著話,冷不防王玉竹從後拍了她們,“說什麼呢?
這麼專心,我喊了幾聲也沒聽到。”
那天的事鬧得不小,玉竹肯定聽到過,蔡穎不好意思地說:
“我想著,小豆跟我吃了那麼苦,我應該好好補償她。”
玉竹是磁器口時就在一起的,對蔡穎的往事多少了解一些,也聽了大壯來鬧的訊息,腦瓜一轉便明白了,“除了補償小豆兒,你也應該補償自己。”
“蔡姐,你聽,不只我一個人這麼說吧。”
蔡穎和玉竹都是最早加入霓裳羽衣的人,現在也都是公司的管理人員,收入也相差不多。
不過,這兩人在一起,一個打扮精緻,一個簡單樸素;一個出入開著轎車,一個出門只坐公交車;一個時常出國旅遊,一個還沒有簽證,簡直天差地別。
“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補償什麼呀!”